姜然的腳腫得厲害,腰間、手掌和腳底也都火辣辣的疼。
江思雨好一些,只有手心磨破了,身上摔了幾處被樹枝刮出幾道痕跡,這就不用說了,每個人身上都不少。
另外兩個,一個是重傷病號,一個是瘸子,四個人互相攙扶著。
恨不能走幾步就停下歇一歇,可一想到那一村子的山賊,那就恨不得腿上都長了翅膀,飛得越遠越好。
就這樣躲躲藏藏了幾天,終於林蘊之的手下又找了上來。
姜然沒看林蘊之的表情有什麼變化,她就看到江思雨的臉上綻放出來的那明亮的笑容。
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幫子,惡趣味的逗她:“你高興個什麼勁?人家手下來了,說不定不用咱們了就把咱們給甩了。”
江思雨一愣,焦急道:“不會吧?公子不是那樣人!”
姜然收回手,“你倒是挺了解他啊!也不知道你爹孃知道你又想給人家做妾了會怎麼想。”
江思雨翻了個白眼:“然然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這不是咱家那了,”這句她壓低了聲音湊近她耳邊說的,“這邊是合法的,所以別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說不定將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夫人呢!”
“……”姜然嘆息一聲,“說起臉皮我沒有你的厚,你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不過林蘊之的手下找來確實安全多了,也不用她們在山裡吃野菜了,再這麼下去估計就得扒樹皮了。
倒是打過一隻野兔,但不敢起篝火只能吃生食,姜然曾親眼看到羽墨喝兔血生吃兔肉。
姜然懷疑林蘊之偷藏吃食了,也沒見他餓得一臉菜色,也沒見他吃生兔肉,野菜倒是吃了,一向沒啥表情的人那一瞬間還是挺可愛的。
估計他一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些日子吃得東西難吃。
姜然吃著乾糧,咽得她嗓子眼發乾,可她仍舊吃得香甜。
逃荒別的不說,吃東西她可是很有經驗。
別嫌這嫌那,有得吃就不錯了。錯過了這一頓,下一頓不一定在哪等著呢!
江思雨其實沒怎麼捱過餓,她一跟著逃難就出了這事,剛開始的堅強也都是偽裝。她很聰明,很怕自己拖了後腿,真的被拋下。
她小聲問姜然:“我們不會有危險了是吧?那些人不會再追來了是嗎?”
姜然點點頭,“應該吧!”
她捧著乾糧就哭上了。
姜然:“……”她嘆了口氣,“吃吧,以後這樣的日子多著呢,你不吃下一頓說不準就沒吃的。”
江思雨面露驚恐,“不,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姜然沒理她,自顧自的吃著,過來個侍衛,衝二人一抱拳:“我們已經探明,兩位姑娘的同伴,都被山賊抓了,我們公子讓我問二人,可否要救她們出來?”
江思雨一愣欣喜道:“當然了。”
姜然當然也很高興,但她此時很理智,“你們公子可有何要求?”
江思雨嘟了嘟嘴:“然然姐,你怎麼……”老是把別人想得這麼壞?
那侍衛的腰稍微彎了彎:“我們公子說,救命之恩當以身……”
姜然當即喊“停!”她臉上帶了些怒氣出來,“你們公子在哪?我要見他!”
奶奶個腿的,趁火打劫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