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凱眼中全是陰鷙,他陰狠道:“年輕人太狂傲不是好事,太監為朝廷做的貢獻比你這樣的小白臉大好多,計侯爺血染沙場,為國捐軀,豈容遭爾白牙?”
靳凱嘴裡的計侯爺就是計文軒,他陣亡後追封開國侯,是太監中的楷模,靳凱拿出來說,就是將秦好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敢拿太監開玩笑?
咱家讓你笑!
靳凱提起計文軒,似乎刺痛了秦好某根神經,他勃然變色道:“你給計侯爺提鞋都不配!”
“你······”
靳凱氣得說不出話來,本想以牙還牙,卻顧及秦好畢竟是督察組一員,若得罪狠了,回京會給他穿小鞋。
梁明眼中多了厲色,他剛要斥責,就聽龐俊楠道:“以武會友似乎不符合今日情景,咱們還是繼續以詩會友······”
龐俊楠的面子誰都得給,眾人不再說啥,都把目光聚焦在秦好身上。
“好吧!我正好有句詩。”
秦好就坡下驢,仰頭稍作沉思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好一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這句詩的氣概意境格外的雄闊高昂,不知全詩會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格局。
“下面呢?”
靳凱也被這句詩震撼,他忍不住問道。
秦好淡淡道:“下面沒有了!”
太監下面沒有······年輕人太狠,這又是對靳凱的羞辱。
這徹底把靳凱激怒了,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梁明和靳凱搭檔多年,靳凱的面子他得給補救回來,他朝龐俊楠拱手道:“市舶司事務繁雜,你等既然代表朝廷來視察,儘可去,本官公事纏身,失陪了!”
老子不奉陪了,你們自己玩去。
本來稍後還有節目,這會兒梁明卻不耐煩了。
不就是視察麼?
隨便!
而且是督察組有錯在先,若是故意找茬,他也有理由彈劾。
秦好卻沒有做錯事的覺悟,他盯著剩餘的官員和商人道:“溯州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是大宇的錢袋子,也是諸位發財的好地方,可出去的船少,進來的船多,外藩商人賺得盆滿缽滿,你們賺點蠅頭小利卻欣喜若狂,如同賺了一個億一樣,羞也不羞?”
這夥真是個不好相與的,知州剛被氣走,又來諷刺我們?
商人們自然明白秦好說的是什麼。
他在諷刺商人不出海賺錢,大部分錢都被外藩商人賺走了。
你當我們不想,只是難度太大,小心翼翼都會屍骨無存。
被一個年輕人諷刺,倒是有些尷尬,有個商人便辯解道:“郎君怕是不知道海外的兇險,遇到大風,一支船隊就會沉入海底餵魚,別提有多悲慘了!”
“若是遇到海盜,貨物被搶走,人被滅口,船隊屍骨無存,那才是人間悲劇。”
“外藩商人把持更遠的航道,他們不肯分享航海圖,我等也無法到達啊!”
“就是啊!大海太大,煙波浩渺,極目遠眺,全是汪洋,那種無助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沒有航海圖就貿然出海······沒人能活著回來!”
商人們你一句我一句辯解,流露出他們對出海的嚮往和無奈。
只是風險太大才卻步,但凡有些保障,絕對會鋌而走險。
“如果你們所說的一切都成不了問題,你們可願意出海?”
秦好道,“比如說有航海圖,有不懼大風的巨船,有大宇水師護航船隊,沿途島嶼上還設有補給點,補充淡水和食物······”
秦好一下子給大夥畫了個大餅,頓時引起商人們的興趣。
“郎君,沿途島嶼如何設定補給點?不怕外藩商人或海盜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