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館是大宇提供給各國使者的居所。
葉永豐是毅國副使,此刻他正在館內飲酒。
他是皇族中人,按輩分來說,毅國皇帝葉重元也該叫他一聲皇叔。
他身份顯赫,卻願當綠葉,為夏堅打下手,做個副使。
其實,他才是毅國在大宇的真正大使,他躲在幕後謀劃,外交中的一切決定都是他拍板。
聽到夏堅的彙報,葉永豐不露聲色,抿了一口酒,淡然一笑道:“別慌,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多大點事!”
葉永豐指了指座位,夏堅順從坐下,仍心神不寧,喝下一杯酒,壓了壓驚。
大宇的京城太繁華了。
花花世界,人間天堂。
葉永豐已深深迷戀上龍城華麗舒適的生活,青樓、酒店、勾欄、瓦舍等都是他流連忘返的地方。
在他眼裡,以前在毅國的日子,和生活在馬廄裡沒有區別。
恨啊!
這樣繁華之處,為什麼不在毅國?
羨慕嫉妒恨伴隨著慶幸,能在這兒生活一段時間,也算彌補了遺憾。
養尊處優的生活讓葉永豐糜爛不堪,但並沒有讓他忘記自己的使命。
只有讓大宇永遠俯首稱臣,他才能過上優質的生活。
“吸溜!”
葉永豐美滋滋喝了一口酒道,“明天你去探探深淺,就以檢查歲幣為由,以前是什麼態度,現在就用什麼態度,不要讓孔德看出你心中想法。至於輝使••••••逢場作戲而已,諒他也不敢拆我毅國的臺!”
皇族的氣度就是不一樣,一點慌亂也無。
夏堅自嘆佛如,舉杯媚笑道:“下官敬皇叔一杯!”
葉永豐舉杯一飲而盡,而後嘆息道:“四方館內飲酒毫無情趣,青樓才有樂子,大宇的女子••••••嘖嘖,那才叫一個水靈。”
夏堅心有靈犀道:“正好今天無事,下官請皇叔去青樓聽曲,皇叔一定要賞臉啊!”
“這個••••••不太好吧!”
葉永豐假意沉思片刻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下官省的,僅此一次!僅此一次!”
二人帶著護衛出去。
到外面葉永豐恢復了自己身份,他跟在夏堅後面,滿臉卑色,儼然是夏堅下屬。
••••••
“孔少卿,歲幣準備的怎麼樣了?本使要檢查!”
次日一大早,夏堅就來到鴻臚寺,將孔德堵在官廨門前問道,“今天你可別說沒有準備好,本使的耐心是有限的!”
“準備好了!”
額?
孔德這麼說,夏堅反而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