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個意思啊!”
“我只是痛恨葛元,準備報他不給我面子的仇,陛下的意思••••••難道事情有轉機?”
崔洛見盛楨臉色和藹,不似惱火,卻像關切,心中暗喜。
看來無心插柳之舉,有了救出崔承康的希望。
天子近臣就是不一樣。
“陛下明鑑,臣彈劾葛元,也是為受害者洗冤!”
“崔愛卿對此案知道多少?可詳細說與朕聽。”
“這個••••••”
崔洛卡住了。
他所知道的案情,僅限於姚浩的說辭,崔承康在信上隻字未提,只是說受到葛元陷害,求他救助。
至於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他根本沒有弄清楚。
彈劾官員歷來都是聞風而動,證據不證據的倒在其次,關鍵是要有大義凜然的氣勢。
我是為國鋤奸。
“此案定有情弊,臣求旨去溪南縣徹查,定讓此案真相大白於天下!”
崔洛知道絕不能說不清楚此案,否則便成為糊弄皇帝。
所以他巧妙的回答一句,只要皇帝答應,崔承康便有救了。
“一個小案子,就不勞崔愛卿舟車勞頓了,朕這兒有清楚此案的人。”
盛楨一臉人畜無害的和藹,對身邊的傳旨太監汪公公道,“傳方彥承來見朕。”
方彥承昨日來京,盛楨給了他七天假期,現在正好在宮中。
一會兒方彥承到來,君臣禮畢,盛楨道:“方愛卿,崔愛卿說崔承康案有情弊,你詳細說說,正好諸位愛卿都在,順便討論一下,到底有沒有情弊!”
自從葛元將姚浩轟出衙門,方彥承就知道崔洛不會善罷甘休,今見崔洛告御狀,便將這個案子透透徹徹講了一遍。
崔承康不僅是潑皮老大,還幹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這樣的人不刺配還有天理嗎?
咦?
崔洛為什麼替這樣的人鳴冤?
他腦袋被門夾了麼?
眾重臣不解地看著崔洛,感到不可思議,一向精明的中書舍人,今日為何自擺烏龍。
姚浩誤我!
崔洛早氣傻了。
早知是這個情況,他怎會幹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
崔洛覺得自己就像一件待售的商品,重臣們在旁邊指指點點,評頭論足,雖然他們沒有說話,但他們的目光表明瞭一切。
崔洛求救似的把目光轉向範賢,他是範相的人,只要他說句話,就能逃脫陛下責罰。
範賢沒有說話。
他也不可能說話。
此事之前崔洛沒有和他溝通,既然是個人行為,與他何關。
範賢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似乎正在修練氣功。
“果然一筆寫不出兩個崔字,本家的情義比天還高!”
盛楨喃喃一句,就把崔洛釘死在恥辱柱上。
天,除了皇帝誰敢說自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