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用力將口中有些酸澀發硬的肉乾吞嚥下去,正在吃晚飯的昭太爺臉色扭結,充滿了鬱鬱不平之氣。
明明在昨天的獸潮裡獲得了兩個冬天都吃不完的獵物,但現在他卻只能吃著肉乾,這種事越想越讓他生氣,心臟病都快犯了。
自從被阿澈發現剋扣他獵物的事,村子裡‘德高望重’的他地位一落千丈,別說像以前那樣插手獵物的分配了,就連該得的東西都沒。
明明按照規矩,鮮獸肉應該有他一分,但趙臘大手一揮,家家戶戶把所有儲糧都給了他,讓他家的儲糧都多到兩個倉庫放不下了,新鮮的獵物,他卻沒吃到一口。
這些不尊老的混蛋!
可恨!
哎呦,崩牙了。
他老臉猛地扭結,用手捂住了腮幫子,老太太見狀連忙問:“阿昭,沒事吧?”
“……唔,沒事。”
老太太鬆了口氣,猶豫片刻才問道:“你找阿澈服軟……他是什麼反應?要不……我也去一次?”
“你添什麼亂!”老頭頓時呵斥一聲,緩了緩,又道:“阿澈那孩子現在心腸硬著呢,感覺沒那麼容易磨穿。但相處的日子還久著,遲早能再找到拿捏他的手段!”
他思索片刻,道:“或許也得做兩手準備,阿澈這邊一旦不行,我們得再找一個合適的孩子!”
老太太一怔:“找誰?阿江?”
“阿江就算了,那孩子時而傻里傻氣時而精明至極,老頭子都看不透!”老頭道:“咦,說起來,阿澈也快到20歲,是該琢磨成家的事了。一旦有了媳婦兒,他打的獵物就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
“……也是啊,可村子裡年齡合適的,好像只有趙泣?”
“趙泣和她哥穿一條褲子,而且老頭子我也看不透!”老頭搖搖頭道:“你覺得……趙岑家的那個小丫頭怎麼樣,配不配阿澈?”
“趙潤?”老太太漸漸睜大了眼睛:“那丫頭才八歲吧!”
“轉過年就九歲,現在訂下,再過個四五年完婚也差不多。”老頭道:“要麼以咱們村子的情況,阿澈也得晚些年!趙潤那丫頭臉蛋漂亮,又傻兮兮的,我看能行!”
越說越心動,老頭忍不住道:“你把以前剩下的那幾塊槐蜜糖找出來,我去找趙岑。現在阿澈這麼了不得,趙岑估計巴不得結親!”
老太太覺得不太靠譜,自從吃上儲糧之後,老頭就變得有些魔障了,但她不敢勸,只得找糖去。
拿上糖果,老頭便穿上獸皮鞋和大衣,興沖沖地出了門。
天色已黑,積雪的青石路似乎吸收了所有的聲音,萬籟俱寂。
走了兩步,老頭腳步一頓,輕咦道:“今天怎麼都不點燈啊?”
他沒多想,又快步走到趙岑家門前,噠噠敲門:“趙岑!趙岑!”
“給老頭子開門!”
“有好事找你!”
半晌,無人回應。老頭有些疑惑:“出門了?這麼晚了,不在家吃飯,跑誰家去串門了?”
他又看了一圈周邊幽暗、未生燭燈的家家戶戶,寒風吹過,沒由來的,感到了一陣心悸。
恰在這時,村子中心部位,忽有一道璀璨之虹光升起。那是一道直徑數米的光柱,彷彿貫穿於天地之間,宏偉地點亮了半片黑夜!
老頭怔怔地望了一會兒,腳步踉蹌地向那個方向奔跑出去。
光柱逐漸收縮,在趙嶽手中化作了一柄長刀。這刀刃輕顫,便如龍吟九淵,霜刃未拭,甚至沾染塵沙,卻亦能映北斗之寒光!
他將長刀遞給背上了包裹的曲正:“這柄長刀之上纏繞有武聖之意,能將荒野中大多兇獸驚退,助你走出大山。你身上的包裹裡裝的三件寶物,能幫你在外界站穩腳跟,穩定下來,找到生計。這些是趙村,能給你的最後饋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