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轉過身來,氣墊椅也隨之變換了形狀。
懸浮式氣墊椅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可以根據使用者的方位和姿態,透過大資料分析,自動改變形狀和靠背位置。
文傑定眼一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走進來,穿著樸素的民族服裝,沒有身著軍服,據文傑目測,其早已過花甲之年,歲月無情的摧毀著他的容顏,在老人臉上留下道道溝壑,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儘管年事已高,但老人走起路來卻絲毫沒有拖沓,大步流星,身材十分健碩。
老人身邊跟著一位看似年輕的軍官,帥氣,是文傑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過當文傑看到他的步伐有些許的不協調時,文傑就已經知曉,他是半機械人甚至是全機械人。
“他是你的誰?”老者開門見山的問道,絲毫沒有看坐在前方的衡海威一眼,令後者十分尷尬,但卻也大氣不敢出。
畢竟這一位,在他眼中可謂是如同神明一般,是非德共和國很多大權之前的一把手,他也萬萬沒有想到,這一位居然會因為眼前這個小胖手中的投影而出山。
“他是我導師,也是我的再生父母。”
話音剛落,面前的老人就爆發出肆意的狂笑,臉色都變得通紅,“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來認我了,哈哈哈哈哈”
整個房間內迴盪著這飽經滄桑卻又狂放的笑容,文傑只感覺整個房間都才顫抖。
那位老人逐步走到他面前,一雙黑色的眼睛自信地望著文傑,過了半響,還把頭靠近著文傑的臉蛋,彷彿想要將他身上每寸肌膚都看個遍。
文傑心中千萬個疙瘩在湧現,但表面上卻強行擠出笑容,笑盈盈的看著那位老人。
不過,正當文傑假笑時,他突然瞥見門外,就單單一眼,他便無法再笑出來了。
那是他來的非德共和國之後看見的最恐怖的一幕,嚇得文傑臉色大變!
那一位救了他的老人就站在門口!
如同一個鬼魂一樣,文傑怎麼都不相信剛剛那位老人會與非德的軍方有關聯,可此時卻偏偏見到了。
文傑臉上的表情讓眼前走進來的老人有點尷尬,連忙忘後退了一步,恰好擋住了文傑的視線。
就當文傑在扭過頭往門口望去時,遮蔽門外哪裡還有那個老人的身影!
可是,文傑的視力賊好,在加上剛剛佩戴在頭部的投影儀給出的腦電波迴路中,明明剛剛是有那一位老人的。
想到這,文傑不由得冷汗直冒,以為老人被鬼混附體,來尋他了。
走進來的老人與那位年輕男子同樣疑惑,順著文傑的目光往門外望去,同樣什麼也沒有看見,不由得盯著文傑,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老人突然語重心長地對著文傑說道:“可,你知道我是他的誰嗎?”
文傑手腕上的投影還在發出它耀眼的黃色光芒,猶如一座中心之城,文傑、老者等等,圍繞著它。
“他是我的弟弟!”
“什麼?”這下輪到文傑坐不住了,急得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
他在老人到來後,就曾幻想過無數種可能性,也知道老人與自己師傅或許存在交情,但萬萬沒想到,這份交情,居然融情於血,這可是血濃於情的親情啊!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他人呢?我還以為這麼多年,他原諒我了。”說到這,老人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滿臉的嫌棄,語氣帶著些許撒嬌。
若不是有這張臉在,光聽他說話,文傑還以為他是個小女孩。
“我跟他政見不同,有數十年沒有見面了,當年,我加入安道爾森共同體時,我們就斷絕關係了。”
過了半響,老人彷彿又換了張臉,充滿著惋惜與悲涼,似乎思緒飄出腦外,來到了數十年前兄弟間的紙短情長。
“老人家!請你一定要幫幫我!”文傑彷彿看見了救命的稻草,整個人衝上去,幾近跪在老人的腿邊,抓住老人的衣角。
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最驚訝的就是衡海威。
在他眼裡,文傑從樓下一路被押解到樓上,除了辱罵非德共和國以外,就是基本上一言不發,他還以為文傑是一位高冷的男子,如今卻突然情緒失控。
“怎麼了,怎麼啦?你是他的徒弟,也算是我半個徒弟。”老人連忙扶起了文傑,親切地詢問著。
文傑面帶哭腔著說著勇教授的現狀,說到他被人活生生的割下頸椎骨,活活剁下來四根手指,在說到犯罪分子的挑釁,文傑已經滿臉淚水。
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讓他看不清周圍人的神情,卻也聽見周圍的空氣彷彿在炸裂!
房間內的人全都面帶怒色,個個捏緊拳頭,那位稱作老人哥哥的,更是氣憤得全身顫抖,一時間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