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拎著他們的行李上了三樓,這裡都是上房,葉紫童連開了幾個門,見裡面空空蕩蕩,並沒有什麼客人,她心中疑惑,便問夥計道:“你們掌櫃不是說沒上房了嗎?這邊可都是空房間,這怎麼說?”
夥計偷偷看了李維正一眼,吱吱嗚嗚答不上來,葉紫童瞥了李維正一眼,見他一臉正經嚴肅,她心中忽然若有所悟,手一翻,長長的指甲掐進了他的肉中,低聲道:“呆會兒再和你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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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他們進了房間,小二慌不迭地跑了,葉紫童進了自己房間,見房間裡乾淨整潔,被褥床單、蚊帳椅墊幾乎都是新的,這一點她還算滿意,她將門窗關好,換了一身衣服,這時門敲響了,她開了一條門縫,見李維正站在外面笑嘻嘻地望著自己,那眼睛裡分明有些不懷好意。
“你又想做什麼?”她把門開啟,讓他進來,“是不是又想到什麼壞點子?”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李維正坐下,卻將葉紫童摟在自己面前,葉紫童勾住他的脖子,依偎在懷中,在他耳邊吹氣如蘭地媚笑道:“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整天就想占人家便宜,睡一間屋子,你先會說自己睡地板,晚上又說有老鼠,或者講嚇人的鬼故事,然後就爬到人家床上來了,是不是?”
“我是為你好呢!一個人睡一間屋,萬一有什麼野鬼孤魂進屋,我怎麼救你?”李維正笑得頗為古怪,手卻有點不老實起來。
“大郎,別!”
葉紫童心跳得厲害,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她緊張地說道:“現在可是白天,別這樣。”
“誰說是白天,你看天都黑了。”
雖是這樣說,李維正卻把手抽了出來,拍拍她的肚子笑道:“餓不餓?”
葉紫童嘴一噘,撒嬌地說道:“現在才想起人家沒吃飯麼?剛才還餓,這會好像餓過了,吃不吃也無所謂了。”
“那好,咱們睡覺。”
葉紫童嚇得驚叫一聲,一溜煙地跑出房間,半天又探頭道:“走吧!我這會兒又餓了。”
李維正笑著關上門,兩人手牽著手走出了客棧,保定五月的夜晚暖風燻人,漫天星斗如散碎的寶石綴在天鵝絨般的天幕上,這裡是保定最繁華的大街,幾乎每家店鋪門前都掛著燈籠,燈火通明,人來人來,到處是吃完飯出來溜達的普通百姓,也有不少年輕的女孩成群結隊地在各個店鋪裡閒街,燕女身材普遍高挑,葉紫童的身材雖然還是高出普通女子半頭,但已經不像在漢陽那般引人注目了。
她換了一身藍色襦裙,用光滑的緞子面料,顯得服貼而合身,更襯出她魔鬼般的身材,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她心中更加愛戀和依賴自己的情郎,他們牽走手在大街上慢慢地散步,這時天已經黑盡了。
他們走進小街,葉紫童見小街沒有什麼行人,便直接將頭枕在愛郎的肩上,緊緊地依偎在他懷中慢慢行走。
“大郎,你喜歡我嗎?”葉紫童今天第八十九遍問道。
李維正伸手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問一萬遍,我還是兩個字,喜歡。”
葉紫童快樂地嘆了口氣,反手握住他攬自己腰的手,身子靠他更緊了一點,兩人慢慢地朝酒樓走去,雖然就在兩百步外,可她卻希望就象這樣永遠地走下去。
李維正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他就喜歡她這種率真而不受禮教約束的性格,一個多月的患難與共,尤其是龍門所的浴血奮戰,他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她和啞妹不同,對於啞妹,李維正更多的是一種憐憫和同情,時間久了,他們又有了一種親情,但無論是同情還是親情,他心中對啞妹並沒有男女之愛,這也許是啞妹年紀太小的緣故,他只知道,他將來肯定會娶啞妹入門,這是他的一份責任。
而葉紫童就不同,雖然他的前任和她也是青梅竹馬,可李維正第一次和她接觸,卻是從挨她開啟始的,或許當時他還有點愛慕她的身材,可漸漸地,從她小集市上的賭博,從她楚王府的表白,從她船上的私奔,從武當山的遇刺,到最後龍門所的生死與共,他就彷彿在品嚐一道大餐,色、香、味,從各個角度來發現、來了解這個女孩,當他發現這個女孩的可人之處,他被她迷住了。
上蒼給了他一分世俗的姻緣,他卻愛上了她的姐姐,李維正不由自主地想起葉蘇童,是的,她會是一個標準的賢妻良母,她美貌、文靜、溫柔,會成為一個大家族的門面,會是一個輔助男人成功的女人,如果她願意嫁給自己,出於世俗考慮,他或許也會娶她,可是她和葉紫童相比,卻被各種世俗禮儀束縛得太多,她的每一步都是按世俗標準走路,儘管她並不喜歡自己,她還是會按照父親的安排嫁給自己,生兒育女,在自己睡著後再偷偷落淚,或坐在窗前望著夕陽發呆,她心目中的愛人應該是文采飛揚,能金榜題名,能和她花前吟詩、月下作畫的那種才子,而不是一個連縣試都五次不中的庸才。
想到這,李維正輕輕搖了搖頭,臉色露出了一絲苦笑,她若知道自己姐姐奪走了未婚夫,又會是怎樣一種感受呢?
“大郎,你在想什麼?”葉紫童發現了他的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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