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邊喝酒,兩人跟史可法講著在陝西和各地遇到的趣事,史可法忍不住感慨:“這幾年天天要麼窩在京城,要麼就來往於各藩國和非藩國之間,大明自己的地方反而去的少了。
等哪一天有時間了,我一定要到各地去走走看看,看看現在的大明和當初都有哪些變化,看看百姓有沒有吃的更好住的更安心。”
顧炎武和黃宗羲相互看看:“怎麼,史兄想要退休了?”
史可法呵呵笑笑:“不想又如何,我最多在幹五年,升上首輔是不要想了,等到五年之後新內閣我就到了年限。
到時候也是時候退下來了。”
兩人都沉默下來,史可法笑笑:“怎麼?擔心我儒家無人了?兩位放心,有一人一旦回來,那一定至少是入閣或者直升首相都不是不可能的!”
顧炎武問道:“可是那個幾社鉅子陳子龍?”
史可法搖搖頭:“陳子龍是那個陳子龍,但是幾社已經是過眼雲煙,這位陳子龍一直頗受陛下器重,因為主持松江府皇明博覽會出得陛下賞識。
然後一路順利高升,不過陛下好像有意要鍛鍊他,先是安排到異國去主持外交,又到藩國主持改革,現在更是下放到遼東去主持地方事務。
藉著這次瀋陽皇明博覽會的機會,這陳子龍可是讓遼東乃至整個大明北疆狠狠地露了一把臉。
陛下曾經在私下場合評價過,‘當初有那麼多人反對朕進攻北疆,今日陳子龍方為朕正名!’
這個人應該是陛下比較看好的人了,就看他能不能作為下一個五年計劃的主策劃了,如果成功,那麼他的首相之位就穩固了。”
黃宗羲點頭:“我記得陳子龍是崇禎十年的進士吧?也算是我儒家之人了,不過他心中有儒麼?”
史可法呵呵一笑:“現在咱們還哪有功夫管他心中有儒沒有,只要是儒家的人,那麼就是天下儒生的精神寄託。
當初孫首相倒是心中有儒,也身體力行,但是最後落得什麼結局你們有不是不知,我們儒家沒落以成定局,現在是求存,而不是求興盛的時候。”
顧炎武苦笑搖頭:“最近我聽聞,有人要把儒家改為儒教,於佛道並立,以此獲得支援在關外之地傳教,然後退出政爭求得安寧,我儒家何至於沒落至此?”
史可法臉上不屑:“那不過跳樑小醜而已,這人一多了,沒有了精神上的領袖,那思想就駁雜了,難免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言論湧出。
我儒家講究的是出仕救民救天下,何能以教派立足?”
黃宗羲看著史可法:“我倒是不覺得這個有何大逆不道的,正如史兄說的,我儒家現在正是求存之時,為了活著,何事不能做?有何不能隱忍?
史兄應當知道陛下命令整理的敦煌遺書吧?從哪敦煌清理出多少珍貴資料,多少古籍文獻。
那不正是佛家在幾次大規模滅佛的時候所積累遺留?
現在我儒家的境地和那佛家和其類似,現在不多試試幾種方法,非要等到焚書坑儒的時候才悔之晚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