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如約結束了宵禁和戒嚴,京城關閉三天沒有啥,但是要是超過了就要出問題了,因為有一部分京城百姓家裡沒有三日之糧。
大明京城商品經濟已經非常發達,不說有一部分人一天三頓都在外面吃,就算在家做飯,也不過存十天半月的糧食。
戒嚴太久,糧食運不進來,百姓買不到糧食出亂子,再說各種生意稅收也是一大損失。
排查沒有危險,即使案子沒有查清,也要結束。
現在擺在朱慈烺面前的就是李若璉蒐集的證據,種種跡象表明,寧晉伯對這件事的參與很深,家裡更是有家丁被沉井。
雖然根據下面的判斷,要麼是故意自殺嫁禍,要麼就是受逼迫寧晉伯逼死的。
李若璉還在低著頭彙報:“……該案犯吳奇以前經常出入被燒燬的茶館,他又是寧晉伯貼身的長隨,所以不排除寧晉伯的嫌疑。
臣請對寧晉伯、燕九和劉光宗進行審查,這三人就算沒有直接參與,至少也跟這件案子有脫不開的干係。”
朱慈烺皺眉看著卷宗,這個時代沒有指紋,沒有檢驗,很多東西都很難找到足夠的證據。
不過人在寧晉伯家死的,又是他家的下人,寧晉伯嫌疑自然最大,按照以往朱慈烺有殺錯沒放過的性格,肯定會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清洗,然後抄家。
所以對方一定是算準了一些東西,所以才設下了這個局?明眼人都知道,這裡面撲所迷離,寧晉伯雖然有怨,但是他沒有到顛覆朱慈烺統治的地步。
就算他有這個想法,他也沒有這個實力,看著好像一切都是合情合理,但是朱慈烺覺得這一切都是假象,兩個團長雖然都跟寧晉伯有關,但是朱慈烺不信這些人會跟著寧晉伯造反。
放下卷宗,朱慈烺淡定的說道:“排查所有當年太上皇的親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凡事失蹤或者在京人員一律重點排查!”
李若璉腦子裡迅速會議突然想到一事:“陛下,方正化!此人當初被流放到奧斯曼,但是去年在一次行動中墜河失蹤,會不會跟本案有關。
還有曹化淳,一直在通州老家,如果說有人熟悉並且能調動皇宮內的暗探,這兩人是最有可能的了。”
朱慈烺眯著眼睛:“如果方正化還活著,並且回到京城,他會在哪?曹化淳那邊不是一直派人監視著麼?會有問題?”
李若璉苦笑:“陛下,這些人再錦衣衛眼皮底下傳遞訊息,如果有問題那一定不是一個地方的問題,臣現在毫無頭緒,甚至覺得所有人都有問題。”
朱慈烺敲著桌子:“資料不會騙人,如果這些人想謀事,其一要儲備武器炸藥之類,第二要有人!
你從這方面入手,調查京城最近一年這些東西的資訊,順便看看誰家這一年增加了護衛,從多到少的查!”
李若璉聽完之後躬身下去,朱慈烺轉了兩圈:“桂喜,宣燕九過來。”
桂喜愣了一下:“是,陛下。”
說完之後他猶豫一下:“陛下,這個時候宣燕九是不是有些打草驚蛇的嫌疑?”
朱慈烺擺擺手:“朕自有主張,你去宣人就是。”
朱慈烺上午宣人,下午燕九才過來,畢竟玉泉宮在京城外,一路上快馬也需要不少時間。
燕九行了拜禮,軍中行軍禮,這種覲見自然要行躬身下拜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