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仁堂管事的嘆了口氣:“想必公子也知道,這成藥價格降下來了,這成藥都是草藥製作,所以收購草藥的價格自然就不能太高。
皇仁堂雖然敞開了收購草藥,但是價格都是按照在藥材市場購藥的價格走,皇仁堂有規定,買藥無論是一兩還是一千斤,價格都是一樣。
這個價格就是皇仁堂在各藥材市場批次從生藥商人處購買的價格。
皇仁堂是大宗購買,主導著市場的價格,為了降低成藥價格,所以這兩年一直在降低生藥價格。
所以這女孩賣藥價格自然不可能給的高了。
其實不只是這位小姑娘賣藥,現在生藥價格近乎腰斬,不少以採藥種藥為生的藥農都收入大減,以至於生活困頓。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沒有權力決定草藥的收購價,所以夥計讓這個小姑娘在門口賣藥是我默許的。
我們也是一介平民能做的也有限。”
朱慈烺看了看幾個人,最後又把目光定格在小姑娘身上,沒想到他一心想要救民的想法,到最後反而成為了害民的惡政。
朱慈烺問一邊的小姑娘:“你對皇仁堂如此低價收購藥材可有怨言?”
小姑娘搖搖頭:“天子和太子也是為了天下百姓,我……我雖然賣藥便宜了,但是買藥也便宜了呀!
我小時候辛苦採藥半年才夠一個療程八副藥的錢,現在只要兩個月就能買一副。
再說了,這也是幫助別人,天下那麼多以前買不起藥的因此活命,我覺得,這是好事。”
朱慈烺沉默不語,這麼一個小姑娘能有這樣的心,也算是善良了。
只是皇仁堂上次改革收回管理權之後,成藥價格已經降低到幾乎跟製藥加上運輸成本等同。
若是貿然提高生藥價格,那麼成藥是不是跟著漲價?若是不漲價,那麼以後豈不是就變成了大明官府補貼藥價?
也不是說朱慈烺補貼不起,但是如果製藥是賠本的生意,那麼天下醫者該如何生存?
要知道,朱慈烺現在培養的醫生軍隊都還不夠用,天下絕大部分病症還是要靠這些普通醫生去看。
如果朱慈烺砸了別人飯碗,短期看是百姓得到實惠,但是要是真的沒有人願意看病,那麼最後倒黴的還是老百姓。
吩咐李若璉給女孩藥錢,然後回到屋子裡,朱慈烺還在想這事。
最後朱慈烺並沒有貿然提高生藥價格,二十寫信回京,吩咐皇仁堂以後購買藥材減少取消議價,而是採用市場均價購藥。
至於成藥價格,並不上漲,虧損部分由皇家補貼。
這個比起提高生藥價格要靠譜一些,反正成藥最後都是病人吃了,百姓會受惠。
朱慈烺處理完這事李若璉走進來:“殿下,金陵那邊傳來訊息,有人在組織罷市,以抵制殿下改革稅收。”
朱慈烺眯著眼,這些人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正所謂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這些人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豈不知確是自己給自己掘墓。
如果沒有朱慈烺的出現,所謂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還有這一系列的屠殺淪為奴才,豈不是這些人今日抗稅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