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氣極,一抬眼,卻見辛長樂笑嘻嘻地看著她,似乎是在嘲笑她此前的婦人之仁。
“你二人,趕緊的,將東西收拾下來!”
那侍衛首領,見辛長樂不為所動,立刻用刀鞘開始趕人。
“等等!”
錦瑟拉住騾車的另一邊韁繩,制止道。
那老婦人驚叫連連,“怎地,官爺的話也敢違逆不成?!”
她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模樣,讓錦瑟看著怒從中起。
只是面上,她仍作出一副怯弱的樣子,哀求道,“您也知道,如今我家大伯正受傷著,還請寬待小婦人幾刻,把大伯安置好,必將騾車親自送回軍營。”
說著,錦瑟偷偷塞了一個荷包給那領頭之人。
“這、好吧,你可得快些!”
領頭的侍衛含糊著,偷偷收了那荷包,便讓眾人收隊。
他們一行人倒也不怕,錦瑟三人只要是想平安到狄國,還怕不會跟著隊伍走不成?只要是跟著隊伍,還怕他們不給騾車?
這東西,早一刻晚一刻,不都是他們的!
因此那幾個侍衛收了好處,便揚長而去了。
“哎、哎!大人!騾車還沒牽呢!”
老婦人見他們竟就這樣走了,不免心急。
要知道,這東西進了軍營,僧多粥少,哪裡還有她的份,便只能乾瞪眼,看著別人牽走了。
若是此時,順手牽羊一番,那些官爺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女子也是狡猾得緊,硬是不讓她如願。
這可怎生是好!
老婦人急的直跳腳,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跟著去了。
“噗!”
辛長樂笑道,“你這樣子,真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錦瑟志得意滿,“我素來最討厭這種背後陰人的。”
“可是,你似乎忘了,這騾車,終究還是要還回去的。”
錦瑟搖了搖頭,“我有法子,給咱們換上馬車,你信不信?”
辛長樂見她眼中滿是狡黠,不免也被勾起了幾絲興趣。
“你們、好歹也顧及一下我這個傷患吧。”
陸三兒掙扎著叫道,“傷口才包了一半呢!”
只見他半個身子匍在車上,辛長樂的紗布一半懸在空中,一半捏在自己手上,竟忘了給他纏上。
這模樣,當真是可憐。
“對了,陸大哥,你是怎麼得罪那公主了?”
陸三兒被問及傷心事,立刻耷拉了腦袋,更加沮喪起來。
“那狗屁公主,就是個變態!”
原來,李思華自梁王死後,一直跟隨梁王妃在軍營中生活。祝氏自從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之後,對其也是冷冷淡淡的。直到前些日子,將軍同狄國的盟約定了下來,急需要一個保證,來鞏固二者之間的關係。
梁王妃這便迫不及待地將李思華推了出去,只說是梁王生前親自認下的義女,身份尊貴無比。
只是,她名為公主,心卻早已祝氏折磨地沒了人樣。
如今竟不知為何,變得狠厲無比,稍有不順,對人便是喊打喊殺。似乎這樣,便能證明自己的存在般。
“她硬是要活水來煮茶,大半夜的,我便想著偷個懶,誰知被她發現了,這就捱了板子。”
錦瑟倒是好奇,“她哪裡能分辨得出,何為活水,何為死水?”
說到這個,陸三兒更來氣了,“她不過就是找個由頭殺雞給猴看罷了,心氣不順,便那我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