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第一次如此打扮。
不管今日是死是活,都要拿出氣勢,不屬於謝懷康的氣勢。
宴會擺在上清宮的秀靈殿,是謝懷錦以前的宮殿。
進忠領著他們進入,穿過重重宮道走廊,終於到達。
上殿以後,先行臣禮,再賜座。
謝懷康微眯著眼,看著下方高傲一如往常的謝懷錦,心中無限感慨,這才是齊國的上陽長公主!
美酒佳餚在案,殿上幾人卻各有心思。
入殿時,謝懷錦細細觀察過,殿內所候侍衛都是喬裝過的金吾衛。果然,謝懷康沒有安好心。
“阿妹,喝一杯,為咱們的勝利乾杯!駙馬爺也喝,自家人,不用客氣!”他擺出大方瀟灑的姿態,臉上噙著似真似假的笑容。
話音落下,身邊立馬有宮女斟酒。
涓涓的酒水聲音,在殿內尤其清晰。
謝懷錦面無表情自顧飲下一杯,並未跟他有交談。
謝懷康也不怒,隨意說著自以為是的笑話,然而殿中氣氛冷淡,很不給他面子。
如此笨拙難看的把戲,謝懷錦根本不想看,胃裡忽然翻江倒海,立馬伏著案邊乾嘔起來。李湛見狀,以為酒裡有什麼東西,從對面急急奔過來,“酒裡有毒?”
她擺擺手,仍舊保持著伏案的姿勢,過了好久才抬起頭來,臉上略顯疲憊。
“沒毒。”
謝懷康見狀站起來,打量似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片刻:“毒?朕如何會下毒給你們?”頓了頓又道:“阿妹,你這症狀……不會是有了吧?”
有……什麼?
“阿越生前害喜便是如此,或許你也是……來人穿御醫!”沒等他們回答,擅自做主請來御醫。
李湛十分擔憂,可算算日子,其實也差不多。
謝懷錦心中有些忐忑,她初為人婦,又沒人教,哪裡懂這些?
一經診斷,御醫跪地大喜:“恭喜長公主恭喜駙馬爺,的確是喜脈!”
站在龍椅邊上的謝懷康聽聞到訊息,略微沉了沉臉,可也只有一瞬,立馬歡喜笑道:“阿妹有身孕了?快快將酒都撤下去!千萬不要傷了朕的外甥!”
謝懷錦冷哼,說的親熱。
不料,又一陣翻江倒海。
李湛手指緊緊與她糾纏:“我們有孩子了。”
她點點頭:“嗯,我會安排好的。”
鴻門宴不能待太久,謝懷錦整理姿態端正坐好,秀眼一掃:“皇上,待了這麼久,快些進入正題吧。”
正題……謝懷康眼神動了動:“阿妹在說什麼?朕怎麼聽不懂?”
不管他如何回答,謝懷錦自顧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桌上,他定睛一看……兵符!
雖然只有半塊,但也很誘人。
“阿妹這是什麼意思?”
謝懷錦冷笑:“那皇上又是什麼意思?平白無故請我們來,只是為了吃一頓飯?既然如此,那麼飯吃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