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謝懷錦跟李湛逛了護城河回來，在漪春樓門口遇到了一個熟人。
曾是李湛門生的慕容。
他已進入仕途，如今怎麼也得喚一聲慕大人。
看他在門口躊躇的樣子，不像是進去尋歡作樂的，倒像是來找人。
蘇御上前詢問，慕容回頭便瞧見了李湛，臉上有些欣喜，上前來道：“丞相大人！”
是來找他的？
想必是朝堂上的事情，謝懷錦默默退後一步，跟他們保持距離。
“慕大人有什麼事？”
慕容知道他在查昭賢皇貴妃的事情，興許自己可以幫他。
“大人，微臣有事要奏，是關於昭賢皇貴妃的事情，這裡人多，不如找個酒樓如何？”
一聽昭賢皇貴妃幾個字，謝懷錦便豎起了耳朵，他知道些什麼？
李湛回頭看她，似在徵求意見。
此舉落在慕容的眼中，倒也覺得新鮮。
再看這位平平無奇的女子，身形較為纖細，跟那日在楠香山見到的女子身形很是相似。
謝懷錦哈哈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慕大人既然有要事相談，去酒樓還不如就在漪春樓裡談，裡面有包間，茶水暢飲小吃免費，慕大人覺得怎麼樣？”
李湛再回頭去看慕容，見他沒有意見，便進入樓中讓花娘找了一個安靜的包廂。
慕容以前從沒聽聞過，丞相是流連煙花場所的人，現在見他在裡面輕車熟路尤其自然，便不得不信。
來到包間裡，蘇御在外面守著門，謝懷錦則提著茶壺走進來裝模作樣的沏茶倒水，她就是想留下來聽一聽，看看這位慕大人都知道些什麼。
李湛仰頭看她一眼，含著笑慚愧對慕容道：“見笑了，這位是內人。”
內……內人？
不僅謝懷錦目瞪口呆，慕容也同樣吃驚。
傳聞不是說，丞相大人沒有心儀的女子？甚至還不願意跟其他女子共處一室？
怎麼現在冒出來一個樣貌如此普通的女子，成了他親口承認的內人？
那……楠香山上的女子又是怎麼回事？
謝懷錦極其配合，獻上一臉殷勤的笑，將茶壺放下，輕輕捶搗著李湛的肩膀，努力做出一副良家婦人的模樣。
慕容有些看不懂：“可是丞相，未曾聽聞你已成親啊？”
“哎呀，成親是兩個人的事情，大人跟我都不喜歡大操大辦，不過我們私底下成過親了，嘿嘿！”
低頭對上李湛似笑非笑的臉，謝懷錦做了個鬼臉，反正又不是她先胡說八道的，誰怕誰咯？
沒想到他竟然心安理得接下了：“正是如此。”
慕容抹抹額角，難怪大人不近女色，原來是家中已有……已有賢妻。
甚好，甚好。
“對了，你說知道昭賢皇貴妃的事情，知道哪些，都講一講吧？”儘管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謝懷錦還是沒有忘記正事。
慕容回過神來，緩緩講出此行的目的。
“其實我也是私底下打聽到，丞相著手了此案，剛好家父曾跟此事有一些聯絡，便唐突找上門來。”
“說來也是湊巧，家父曾經在劉府做過事，只是短工，而那個時候是齊國立國初期。據他所言，昭賢皇貴妃名字叫做顧月，與劉國公是義兄妹，兩人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當時國公有意納娶她為正妻，後來在一次慶功宴上，先皇因醉酒調戲了顧月，對其名節有損，所以便將其封為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