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著急的樣子,淑妃冷眼看著沒有說話,跪在地上便是連腹中胎兒也沒顧忌,而這次謝懷康沒有讓她起來,看來是起了疑。
淺言看著著急,好幾次想請皇上讓娘娘起來,都被她搖頭回絕。
當初皇上讓她暗中找個心腹,好偷偷頂替掉允福的位置,是基於多年來的信任。這份信任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不能在此毀於一旦!
想到此,她再叩首誠懇道:“皇上,一個人做了壞事,有老天爺睜眼看著,斷不會讓兇手處理的乾乾淨淨!既然屍體在連月池中發現,臣妾想將連月池的水抽乾,好檢查一下里面有沒有相關的物證!畢竟,最後跟屍體直接接觸的,一定會是兇手!”
謝懷康眸中晦暗不明,頓了半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空氣中靜默,淑妃垂著腦袋,眼前忽然現出一隻手。她剎那間愣住,隨後沒猶豫將手搭上去,支撐著站起來,淺言也上前來扶住。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莫名覺得委屈,眼中水濛濛的。
謝懷康看在眼裡,語氣有些軟下來:“你有著身子,不要隨隨便便跪在地上,對胎兒不好。”再轉頭對趙勤吩咐:“明日一早,讓小李子帶路去山村將所謂的真進忠的父母帶進宮,朕要親自審問。同時將連月池的水放幹,看看裡面有沒有淑妃所說的一些物證。好了,今夜就到這裡,退下吧。”
“是。”
趙勤和小李子退下,進忠卻一直沒動身。
“還不起來?”他問。
進忠悶著腦袋:“奴才為自證清白與身份,願意一直跪下去!”
殿上之人低聲笑了笑:“既如此,朕便不攔著你。”
他立馬抬頭,語氣中有一絲冤枉委屈:“皇上,您怎麼就不勸勸奴才?”
謝懷康站起來,明黃的龍袍晃人眼睛:“勸你什麼?勸你不要在允福面前失了威風嗎?你跟朕也不是一天兩天,怎麼一點兒判斷力都沒有?好好想想吧,為何小李子現在才來揭穿你?”
留下疑問後,他再不跟進忠廢話,攬著情緒不高的淑妃回內殿休息。
偌大的殿上人都走了,只剩下進忠一個人回想。
今夜謝懷錦一直在殿外伺候,當個守門童,時而賞賞夜景,時而吹吹晚風,還挺愜意。
趙勤和小李子離開以後,進忠不久後也出來了。不過還未跟進忠相認,他也只是當謝懷錦是一個普通宮女。
關於身份的事情,並不需要太多人知曉,否則會招來更多麻煩。
將皇上和淑妃都服侍上榻以後,淺言溜出來彙報,娘娘已經按照安排好的措辭說了出來,明日便會抽乾連月池。
這是件好事。
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小照,你說都安排好了,是真的嗎?可你……明明哪裡也沒去呀?”
淺言帶新宮女熟悉宮內,兩人幾乎時時都在一起,什麼時候去安排的一切?
謝懷錦笑笑:“細枝末節呢,你就別操心了,反正淑妃不會有事的,咱們都不會有事。”
她似懂非懂點點頭,沒在外面多停留,說了會話便回房休息。
在她心中,包括在娘娘心中,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小照。
然而謝懷錦卻不這麼認為,只要是她親自去做的事情,都不容易。要是江野在就好了,什麼事情都能輕易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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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因為連月池發現屍體一事,宮中人人都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