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主子受皇上和淑妃的刁難,既然是她做的錯事便要及時站出來,當即往前爬了幾步,替主子出頭:“皇上莫要責怪娘娘,是奴婢!是奴婢編造出假進忠的訊息,也是奴婢看不慣淑妃,一切因奴婢而起,皇上千萬不要怪罪娘娘!”
“芳草你……”德妃呆住了。
她回過頭來臉上掛著淚珠,“娘娘,奴婢對不起您……”
是她無厘頭想出這一招,還以為能聯合小李子一舉扳倒淑妃,好讓娘娘歡喜,卻不曾想自己栽裡面了!
謝懷錦看著戲,搖搖頭,真覺得她傻。
哦不對,應該是笨!
假如芳草一直死咬著不承認,謝懷康並不能拿她怎麼樣,最多將小李子弄死以儆效尤。
如今她卻站出來大大方方承認,不僅讓德妃臉上無光,還讓自己深陷泥潭。
不過話說回來,栽贓嫁禍的法子既然是她想出來的,便也應當由她吃這惡果。
至於在這場案子中的真進忠假進忠,還有什麼意義?
原以為芳草能借連月池掀起多大的風浪?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枉費她幾日來都掛心著此事,連覺都沒睡好。
德妃臉上難看,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你真是糊塗!”
糊塗至極!本來她就不得寵,現在還鬧出這等事,豈不是讓皇上徹底厭惡她?
芳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安排好好的,萬無一失,卻因為青山雲霧而栽了跟頭!
青山雲霧何時丟的?
她想想,忽然瞪著眼睛,“皇上!有人栽贓奴婢!青山雲霧並非奴婢落在連月池中,而是有人近奴婢的身,拿走了玉佩,以此來嫁禍給奴婢!”
劉越眼睫一顫,向淑妃身後瞧了一眼。
只見宛宛正專心聽他們說話,察覺到有人注視,嘴角彎著遞給她一個微笑。
“哼,胡言亂語前後不搭!是你自己親口說,想要栽贓給進忠與本宮,現在卻又說是有人嫁禍給你?芳草啊芳草!你真當大家是傻子嗎?”淑妃一臉冷笑,往日的溫柔平和都不見了,劉越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生氣。
芳草無視她,對著皇上道:“皇上,您說這玉佩落在池裡的時間太長,可明明玉佩奴婢前幾日還佩戴過!更在兩日前,佩戴著去了一趟乾坤宮!當時奴婢還跟皇后娘娘說過話,想必皇后是瞧見了的!”轉過身子朝著劉越拜下去,“皇后娘娘,您可要為奴婢做主!”
謝懷錦怎麼忘記了?宮女都著素淨的衣裳,芳草腰間佩戴的青山雲霧那樣顯眼,旁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日她也是隻瞧了一眼才動的手。
芳草是劉家的人,劉越如何會不幫助她?謝懷錦有點擔心。
殿上的目光都轉過去,劉越面上有幾分猶豫,看看謝懷康再看看淑妃,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有不一樣的意思。
還記得,自己親眼看到宛宛撲在芳草身上,當時還想幫她出頭,也許就是在那時……
沉默片刻,開口道:“那日芳草是來過乾坤宮,可至於腰間佩戴了什麼東西,本宮尚未留意。”
此言一出,德妃和芳草具是愣住!
連謝懷錦也不由得重新審視起她。
這是……故意包庇她嗎?
謝懷錦不知道,但她能知曉的是,劉越一定知道青山雲霧,她一定看到了!
“皇后娘娘,那日奴婢明明佩戴在腰間的,您還說那東西好看,怎麼……怎麼會沒留意?”芳草有些崩潰。
面對她的質疑,劉越啞口無言,抬眼看向皇上,他正與自己對視,心上一慌,連忙避開眼神,斷斷續續道:“本宮……本宮記不太清楚了。”
德妃頓時直起身子,壓低聲音斥責:“越兒!別忘了你姓劉!”
謝懷康目光一凜。
空氣中因為這句話,全部都安靜下來。
劉越心上慌亂,鐵了心要護著宛宛,不經意間側頭跟她對上,眼中有一絲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