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承澤的到來使得餐桌上的氣氛更加熱鬧起來,人們開始推杯換盞,隨意吃喝。
我急於離開,於是匆匆地扒了一碗飯,跟眾人道了別,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最後檢查了一遍明天要帶的物品,就準備洗澡睡覺。
忽然,房門響起了“篤篤”的敲擊聲,我心裡一動,將門開啟,門外果然站著那冰山般的男子。
我裝作乖巧的樣子笑笑道:“承澤哥哥,有什麼事嗎?”
畢承澤皺眉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我呵呵一笑退後一步道:“哪裡哪裡,請進請進。”
畢承澤坐到沙發上道:“聽說你明天就要去做那個什麼支教老師去了?”我點點頭。
畢承澤語氣有些焦躁道:“你總是這樣天馬行空我行我素的嗎?為什麼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看著他眼中的惱怒情緒,低頭不語。
畢承澤嘆息一聲道:“好了,文芯。也是怪我,自從入了畢氏企業,這半年以來我的確對你關心的太少了,是哥哥的錯。只是,你到了那裡以後要照顧好自己,別叫人擔心,我一旦得空就去看你,好嗎?”
我抬頭笑道:“承澤哥哥你多慮了,我已經滿了十八歲,是個成年人了,你不必再為我擔心了,顧好你自己就好了。”
畢承澤道:“那好吧,今晚我住這兒,明天一早我送你去火車站。”
我急忙道:“不必了承澤哥哥,我明天早上五點鐘就要出發,太早了,會影響你休息的。”
畢承澤已經站起身道:“就這麼定了,明早五點我來叫你。”說完不由分說地推門離開了我的房間。我聳聳肩,走進了衛生間洗浴。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剛剛四點半,由於睡眠充足,我心情大好,從容不迫地梳洗打扮一番,就背起小包拖了大包準備出門。
剛剛開啟房門,就見畢承澤站在門外正要抬手敲門,站在他身後的是文宣,兩個人都是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文宣身上還穿著睡衣。
見我出門,文宣微笑道:“文芯,到了那裡要照顧好自己,實在受不了我就接你回來,不要勉強自己。承澤要送你去車站,我就不去了,你一切小心,到了給家裡打個電話。”
我笑道:“好的老大,什麼時候學會嘮嘮叨叨的了。好了,再見。”
文宣一笑,接過我手裡的大包,當先向樓下走去。畢承澤將我揹著的小包接過去跟在後面,我樂得輕鬆,將遮陽帽拿在手裡也走了出去。
畢承澤的座駕早已換成了眼前這輛高檔的商務車,原來的那輛越野車現在正停在我家的車庫裡,只等我考下駕照就歸我使用,可惜我的駕照得兩個月以後才會下發,否則這次我可以自己開車去支教了。
文宣將我的行禮放在後排座位上,我坐在副駕駛座位跟他揮手道別,文宣也微笑著揮手道:“別忘了打電話!”
畢承澤熟練地操縱著車子,一路向著火車站開去。路上,畢承澤忽然變成話嘮般對我嘮叨不停,路過肯德基快餐的時候還下車買了一堆早餐給我,叮囑我按時吃飯,注意安全,不要感冒,工作不要太累……
最後我做崩潰狀大叫道:“好了畢總!你怎麼比文宣還嘮叨,快趕上我爸爸了!”
畢承澤忽然將車子停在路邊,一臉嚴肅對我說:“文芯,你給我聽好了,我說的話你必須句句記在心裡並且照做,聽見沒有!?”
我嚇了一跳急忙點頭,嘴裡卻小聲嘀咕道:“哼!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畢承澤大聲道:“你說什麼!?”
我急忙笑道:“我說我聽哥哥的話,哈哈,聽話。”
畢承澤這才嘆息一聲,重新發動了車子。
五點五十九分,火車發出一聲悠長的嘯聲,就要啟動。畢承澤才匆匆自我的座位旁邊離開,跳下車去,隨即又走到車窗邊跟我揮手。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揮手作別,心裡卻不屑地道:“哼!騙子,平時只顧著工作和泡妞,都不理人家,現在倒來做戀戀不捨狀,真是!”
畢承澤哪裡知道我內心的想法,一味地只是將擔憂的目光投注到我的身上。車速漸漸加快,畢承澤的身影被迅速甩在身後,我回過頭將目光轉到面前的早餐上,只見那一碗色香味俱佳的蔬菜粥居然還冒著熱氣,不禁食指大動,開始埋頭吃起早餐來。
雖說我乘坐的火車是一列快車,但是當我在那個叫做金川的小站下車的時候卻已經是在將近二十個小時之後了。此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兩點,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我拖著一大一小兩個揹包隨著稀稀落落幾個旅客一起走向出站口。一個睡眼惺忪的檢票員檢查了一下我手裡的車票就揮揮手放行。
彷彿眨眼之間,走在我前面的幾個旅客竟全部消失不見了,我不禁有些發愣,站在車站外面的水泥地上停頓了一下。
忽然,一把溫潤的年輕男人的聲音自我身後傳來,問道:“你是文芯嗎?”
我急忙回頭,就見眼前出現了一個瘦弱的男生,看起來跟文宇的年紀差不多,清瘦的面孔在車站昏黃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憔悴不堪。他身材瘦弱,雖談不上高大,卻也修長挺拔,戴一副黑框的近視鏡,鏡片後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發出乾淨溫暖的光芒,看著我微笑。
我急忙開口道:“我是文芯,請問你是……”
那男生又是一笑,將手中一張白紙展示給我看,說道:“你好文芯,原本路校長要來接你的,可是昨天他修理屋頂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腰,於是派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