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六師弟左峰說道:“二師兄,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趕緊回去稟告師父吧。一定要小心徐成風那廝!”
唐長雲卻搖了搖頭,說道:“六師弟,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徐成風的話,還有葉子明的話,真真假假,誰分得清楚?如今我們找回了寶刀,已經是大功一件,掌門師伯和師父都必然高興,說不定會傳給我們什麼高深武功。既然如此,我們何必節外生枝,去師父面前說一些自己也不能確信的事情?”
左峰一愣,心中竟猶豫起來。
唐長雲又說道:“六師弟,我問你,你覺得葉子明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不是真話?”
左峰遲疑了一下,說道:“應該……應該不會有假吧?”
唐長雲笑了笑,說道:“你說了應該二字,那就是不敢確信。你想一想,萬一葉子明說的話有真有假,我們又不能分辨,又去稟告了師父……最後誤了大事,我們擔待得起嗎?”
左峰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說道:“二師兄!你所言極是!”
旁邊三個外門弟子也連連點頭。
唐長雲臉色凝重,說道:“因此,這件事我們先不要輕易說出去,回頭見了師父,只說是遇見了那小子,奪回了寶刀,不過,那小子又趁亂逃走了,也不知道是何門何派的人,這就行了。不要提及遇見葉子明之事。至於以後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師父……我們見機行事吧。若是真的發現徐成風和秦勝遠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們就一定要儘快把這件事稟告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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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勢險峻,山風呼嘯,天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鉛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起雨來。
此時,蜿蜒的山路上出現了一個和尚和兩個年輕人,這三人便是從逃過一劫的無戒、文承翰和丁四海。
三人臉色凝重,帶著幾分傷感,連日奔波,此時幾人的腳步也是虛浮無力。
突然,文承翰嘆道:“這下怎麼辦?我們到哪裡去找葉掌門?”
丁四海說道:“文少俠,實在不行,我們就回靈武,到了日子,葉掌門自會跟我們會合。”
無戒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我猜測,葉掌門他們在賀蘭山一帶找不到徐成風和秦勝遠,早晚也會找到這裡來。我們這幾天小心行事,注意打探葉掌門和洛姑娘的行蹤便是。”
文承翰連連點頭,說道:“正是正是!葉掌門一定也會找到這裡來的!”
正在此時,樹林裡傳來一陣大笑。
三人心中一驚,立即全神戒備。
突然間,樹林裡衝出了七八個人,為首那人又高又胖,一臉殺氣,手持一把單刀。
為首那人笑道:“好啊!果真是你們!二師弟說你們向這一帶跑了,讓我們前來堵截,果真就撞見了!看來我路大鵬的運氣還真好!”
原來這人便是林盛坤的大弟子,唐長雲的大師兄路大鵬。
無戒心裡清楚他們一定是銅山派的人,便冷聲道:“你們銅山派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有種的就來跟爺爺單打獨鬥,大戰三百回合!”
路大鵬笑道:“無戒大師,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你是前輩高人,雖然我自認為不會輸給你,不過,我可不會莽撞行事。如今我們人多勢眾,為何要跟你單打獨鬥?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一擁而上,倚多為勝!”
無戒哈哈大笑,說道:“你小子倒是不笨!很對老子的胃口!不過,那位林大俠的腦子就沒有那麼靈光了。他居然相信徐成風的話!他這個老江湖,居然上了那小子的當!”
路大鵬怒道:“休得胡言!我師父豈能被人矇騙?!”
無戒笑道:“那好!我來問你,若是葉掌門想帶著我們去襲擊你們銅山派,為何你們當時動手之時,沒有看見葉掌門?他徐成風又何必如此好心,將這件事告訴你們?葉掌門若是跟魔教聯手,當時就該徑直從雲劍山北上,到山西的魔教總壇去找蕭不凡,我們為何要先去賀蘭山,再一路向東?”
路大鵬被無戒這麼一問,登時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路大鵬怒道:“誰知道他要耍什麼手段?再說了,他葉子明有什麼了不起?!”
無戒笑道:“我看你們忘了一件事——但凡得罪了葉掌門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們殺了葉掌門的朋友,說不定便會有門派傾覆之禍!”
路大鵬來不及多想,便叫道:“你這廝東拉西扯,一派胡言,是要拖延時間嗎?嘿嘿,這荒山野嶺的,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兄弟們,記住抓活口!動手吧!”
路大鵬一聲令下,眾人便揮舞單刀,一擁而上。
無戒等人急忙各持兵器,全力抵擋。
路大鵬果然不愧是林盛坤的大弟子,追風刀法造詣非凡,只見他一把單刀上下翻飛,殺氣騰騰,竟跟闖蕩江湖多年的無戒鬥了個難分難解。
如此一來,路大鵬和無戒都暗暗心驚,心中暗暗佩服對方的武功刀法。不過,正因如此,兩人出手之際也更加謹慎,生怕被對方抓住了破綻。
不過,文承翰和丁四海此時可謂是舉步維艱。
兩人雖然武功不弱,但是,他們眼前的這六七個人也都是銅山派的弟子,武功刀法自然不凡。因此,兩人一時間竟完全處於下風,只有招架之力,而沒有反擊的機會。
正在這危急之時,突然樹林裡一個人大叫道:“無戒大師!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