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風樓的劉掌櫃聽說崔如雨像是得了重病,多半性命不保,登時大吃一驚。
他一向覺得,這醉風樓的姑娘雖說不能自由進出,卻也算是衣食無憂,吃穿不愁,怎麼突然出了這等事?
劉掌櫃也來不及多想,便帶著幾個人,急匆匆跑到後面樓上來,看見何峰,便急忙問道:“何峰!怎麼回事?”
此時,何峰和醉風樓的盧郎中早已站在崔如雨的房間裡,不知為何,兩人離崔如雨的床足足有三四步遠,兩人愁容滿面,眉頭緊鎖。
崔如雨正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嘴巴微張,她身上蓋著一個乾淨素雅的被單,不過,她枕頭上卻是血跡斑斑。
此時,崔如雨的丫鬟冬香正趴在她的床邊哭個不停。
見劉掌櫃來了,何峰忙說道:“劉掌櫃,這人已經沒氣了,盧郎中說,像是肺癆。”
劉掌櫃吃了一驚,臉色大變,竟連退三四步,一直退到門口,他忙問道:“盧郎中,果真如此?”
盧郎中連連點頭,說道:“她身體瘦弱,據說近來又常常乾咳,今天突然吐血暈倒,劉掌櫃你看,她現在嘴角枕頭都還有血跡,必定是得了肺癆。”
劉掌櫃抬頭一看,果然看見崔如雨嘴角衣領還有枕頭上的血跡。
劉掌櫃臉色極為難看,他心裡清楚,若是隻有崔如雨一個人得了肺癆,那還沒什麼,可是,要是傳染了其他人,那可就不妙了。而且,萬一訊息傳了出去,誰還敢到醉風樓來?這生意還做不做了?萬一上頭怪罪下來,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劉掌櫃想了想,只得說道:“何峰,這件事交給你了。你找幾個人,把這個人……還有這屋裡所有東西,都弄到城外燒掉!那個……還有她的這個丫鬟,也快快趕到城外去吧。”
何峰忙說道:“是!屬下一定辦好!”
劉掌櫃又瞪著眼,厲聲說道:“這件事誰也不準亂說,要是傳出去了,我割了你們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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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賀家銘低著頭,從萬劍宗走了出來,他的步子不緊不慢,繞了個圈子,沒過多久,便走到了雲泉茶館門口。
他抬頭看了看,便走進茶館,然後徑直向後院走去,雲泉茶館的掌櫃莫風見了他,心中吃了一驚。
莫風連忙悄悄跟著他走到了後院,低聲說道:“賀少俠!你怎麼來了?明天才是見面的日子。萬一萬劍宗的人發現了,那就不妙了!”
賀家銘說道:“不必擔心,後面沒人跟著。他那邊出了事,他是脫身了,不過,他的手下現在都被關在了萬劍宗,我早就想來,我已經等了幾天,等不及了。”
莫風說道:“賀少俠,你放心!他既然脫身了,就一定沒事了!對了,徐少俠先前說,他打算去賀蘭山。賀少俠你放心好了,賀蘭山離此何止千里,萬劍宗的人不可能找到他的!”
賀家銘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這樣總好過他留在江南,大家都擔驚受怕,只是,他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對了,既然他不在這裡,沒什麼事,我就不來了,免得被人發現。要是他突然回來了,你就把那個酒葫蘆掛在門口。”
莫風點頭道:“好!這樣也好。”
賀家銘嘆了一口氣,隨即轉身離去。
莫風看著賀家銘遠去的背影,也長嘆一聲。
沒過多久,賀家銘便出現在了萬劍堂。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葉子明、沈青林、蘇千尋、許青山、文笑天和邱無天。
葉子明笑道:“怎麼樣?沒露出什麼破綻吧?我剛剛跟在你後面,發現你一直神態自若。”
賀家銘伸手揭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原來,他竟然是文承翰!
文承翰笑道:“還好還好!那人說,徐成風去了賀蘭山。”
葉子明、沈青林和蘇千尋等人吃了一驚,都沒想到徐成風居然躲了這麼遠。
葉子明點頭道:“看來,他是決心練好武功,再收羅一批高手,然後捲土重來。”
蘇千尋皺眉道:“不行,不能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葉子明問道:“那句話你對他說了嗎?”
文承翰點頭道,:“我對那人說,既然徐成風不在這邊了,要是沒什麼事,我就不去了。要是徐成風突然回來了,讓他把那個酒葫蘆掛在門口。”
沈青林點頭道:“好,我這就安排人盯著他的茶館。葉掌門,蘇教主,徐成風這事怎麼辦?”
葉子明說道:“沈掌門,蘇教主,我們不能直接放走謝楚才和薛林海他們,要不然,事情傳了出去,徐成風恐怕會更加小心。我們還是按照原先的安排,讓謝楚才薛林海他們四人逃走,在此之前,我們跟他們約好明天在城外見面。然後一起去賀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