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朱載壡問完,寧玦便隨手將碼頭的告示丟在了朱載壡面前。
“一天十文錢!一斤米八文錢,十文錢不過一斤四兩米,一家五口,每人堪堪四兩米,你自己一天四兩米夠嗎?不反又當如何?”
朱載壡聞言一怔:“甚四兩米?”
“這不是零工嗎?零工應當只是貼補家用啊……”
“開革了長工募零工,他們也不想當零工啊!他們有的選嗎?”
朱載壡死死的盯著手中的告示,表情愈發難看起來。
“巧取豪奪……他們為什麼不報官啊……”
“你祖宗起兵的時候,怎麼沒想著去報官?!”
“寧克終,你大膽!你這是……”麥福一時之間甚至沒想出該如何評價寧玦這句話:“你這是大大不敬啊!”
“我說的不對嗎?你麥公公一天四兩米夠用?”
麥福旋即便噎的沒了話說。
朱載壡有些顫抖的朝著朱希忠擺擺手道:“煩請成,成國公將寧師先帶回去,另外把這個姓阮的,給孤叫過來。”
“喏!”
不多時,阮弼便被人拎到了朱載壡的面前。
“殿,殿下。”
明制四兩,不過一百五十克上下。
朱載壡將手中的告示伸到了阮弼的面前。
“阮員外,你府上每人日食米四兩是嗎?”
“殿下,這是零工,我給長工漲了例錢的啊,比早先還高呢……”
“那你告訴孤,你的碼頭上還有幾個長工啊?!”
阮弼旋即便低下了頭。
“跟……跟以前差不多,可臣這不犯王法啊。”
朱載壡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確實,沒想到阮員外還熟讀《大明律》啊。”
“臣常年經商,自當熟讀法條。”
“那孤將阮員外抄家,犯《大明律》嗎?”
阮弼旋即便僵在了原地。
“殿下……殿下饒命……”
朱載壡艱難的抬起頭,指著跪在地上的阮弼道:“每天,只給他吃四兩米,一個月後阮員外若是還在,孤登門致歉。”
阮弼的嘴張了張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殿下,四兩米不夠啊,我漲,我漲……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