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金陵百姓之血汗,東南大儒之心血,焉能輕予番邦!”
“臣率南監諸生,聯名上疏番生七大當誅,幾個番人,死便死了啊!”
禮部尚書顧可學帶著南監諸生率先伏闕,八百多大明國子監生在承天門下跪了一片。
跪在一旁的策彥周良額頭上已然磕出了血痕。
“太子殿下,番臣的命也是命啊!我家少主公,日夜仰慕天朝風采,錦繡文章,況乎王者無外,我等雖居海外,亦是天子的子民,君父的兒子啊!”
朱希忠、陸炳聞訊匆匆趕來。
方一入奉天門,捧著烏紗帽的朱希忠便徑自開口道:“老禿驢,我*你*!”
“死了幾個監生,你們就敢來伏闕了?他們活著的時候都不配進這個門,死了還能成仙不成?”
朱希忠一頓口腔體操,陸炳還沒等出手去拉,朱希忠便已然將話罵完了。
“成公,你收斂點,這還有不少咱大明的監生呢……”
策彥周良又是一個頭叩在了地上。
“殿下!冤!”
“冤啊,殿下!”
策彥周良話音未落,便只覺眼前一道勁風拂面而來。
“啪!”的一聲脆響響徹承天門。
而後策彥周良的臉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日本人在南京喊冤?你冤你媽呢?”
策彥周良被寧玦一笏板掄翻了出去,側坐在地上捂著臉一臉懵逼的看著寧玦。
“汝何人?膽敢君前失儀?”
策彥周良徑自起身跟寧玦對峙了起來,話音未落便被身後的朱希忠一腳踹翻。
“誰TM讓你站起來的?跪好嘍!”
策彥周良盯著寧玦而後高聲怒斥道:“你想如同那酷吏燒死我家少主公那般燒死我嗎?海外小邦亦知忠義二字!冤便是冤!吾何罪?!吾何罪?!”
“依大明律,凡越訴者,笞五十!”
“吾沒有越訴!”
“那你去布政使司衙門告過狀了嗎?!”
策彥周良的嘴巴張了張,後面的話全都被寧玦堵了回去。
大明哪來的日本承宣布政使司啊!
“沒有是吧?拖下去打了!”
寧玦猛地抬起頭,看向身後的馮保。
“馮保愣著作甚,還不拖下去,笞五十!”
馮保嚥了口口水,而後道:“哎。”
只見馮保跑進宮裡,找來一條小臂粗的藤條便從策彥周良的脊背上抽了起來。
及至足數,策彥周良的脊背已然被抽打的皮開肉綻了。
看著癱在地上喘著粗氣的策彥周良,寧玦這才開口道:“番使可還要繼續告狀?”
“告!只要一息尚存……”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去都察院告,或是直接伏闕。”
“伏闕便是又越了一級,再笞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