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大,我TM打誰啊?!”
寧玦話音未落,便覺得手中一空。
只見楊慎已然將朝笏奪了過去,怒指著聶豹高聲道:“楊某若是苟活之人,當年便不會去左順門!”
“以空索為一貫,若讓爾等得了這天下大勢,國朝亡國有日了!”
羞憤交加的聶豹被楊慎這麼一指也再也按奈不住了。
“姓楊的!你莫不是以為老夫怕死?大明朝的官到了這個歲數就沒有怕死的!”
“老夫也是吃過天子廷杖的!”
雞鳴寺外的樹上還爬著不少的書生,楊慎只瞥了一眼這群書生,而後便再也不再剋制。
拎著寧玦的朝笏便與聶豹廝打了起來。
就在寧玦想上前幫忙、張居正想上前拉架之際。
坐在兩人中間的大和尚智空卻是一把拉住了兩人,直到這個時候,寧玦才發現那大和尚的力氣大的驚人。
卻是一把將兩人拉緊身後不遠處的禪房。
而後變戲法似的鎖上了禪房的房門。
被聶豹廝打的衣冠凌亂的楊慎,嘴角分明掛著一絲苦笑。
“三十年前,讓爾等躲了這一仗,今日便與爾等打個痛快!”
直到聽到楊慎這句話,寧玦跟張居正才意識到。
楊慎跑了幾千里路,就是奔著打這一仗來的!
不遠處的樓閣之上。
麥福正念著楊慎給大明上的最後一道疏。
“……衛戍西南凡二十六載,深感道學之雜博無用,徽文公之迂,害民不淺,心學素以空索為一貫,空疏無用,亦於國無益,理學、心學皆垂垂老矣,臣才薄,窮畢生之所學,竟不能聞道於朝夕……”
此一去,楊慎要的是心學、理學大儒盡皆斯文掃地。
讓天下後學晚輩都清清楚楚的看到。
心學、理學皆不足法。
戍邊二十六載,楊慎看到了太多的人和事,這個自幼長在京師的公子哥親眼見證了家族從興盛到敗亡。
同樣也見到了不計其數懵懂無知的邊民被西南土司裹挾作亂。
主觀唯心,救不了大明。
客觀唯心,也救不了大明。
大明,到了該向前看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