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梁汝元竟然這麼猛,一點隔夜的意思都沒有?!
心中甚至還有點小憧憬了起來。
——
新泉書院遺址之上,一塊嶄新的夫山書院的牌匾已然掛了上去。
上書“萃和堂”三字。
不少身著粗布麻衣的學生扛著木材在書院前前後後活絡著。
在書院內,書院眾人對何心隱的稱呼也發生了變化。
“率教,咱們書院的名字不是叫夫山書院嗎?”
何心隱望著高懸在書院大門口的三字牌匾感慨道:“多年前恩師曾在老家建萃和為名講課,後為老賊嚴嵩所查禁,今吾重豎此匾,也算是承繼恩師心願了。”
書院中以梁姓族人居多,只是梁姓族人多在陰涼地讀書,正在做工的多是在南京剛剛募來的工匠。
好在被朝廷的鞭法這麼一攪,南京的佃戶有不少,聽說管吃管住,還能讀書便來了不少人。
整個書院以何心隱這個“率教”跟項元汴這個“率養”負責。
顧名思義,就是何心隱負責教書,項元汴負責後勤。
除此之外還有一十二位先生。
看似這個書院是一個書院,但其內部秩序井然,分工明確,實際上已然是一個小社會了。
因為這個書院並不僅僅是教書育人,懷老養少等諸多職能,城外就有萃和堂的學田,而率養還可以帶著學院財產去經營。
而裁決、司懲之權統歸於“率教”、“率養”。
書院中的學生雖習孔孟之道,但卻並不入仕,而是在書院內憑學識跟德行擔任書院中不同的分工。
及此,另一身著儒冠便徑自朝著何心隱一稽首。
那儒生雖著儒冠,裝束卻是稍顯怪異,腰間繫著的不是玉佩反而是一塊巴掌大小的薄水晶,手中則還有一把紫砂茶壺。
“夫山不是說要與寧克終論道,怎的又跟他寧克終打起來了?”
何心隱一臉的不在乎。
“這江南新法,何時是非他寧克終不可了?此子絕不簡單吶。”
嘴上這麼說著,何心隱卻是看向了不遠處的金陵勞工。
在一眾金陵來的佃工中。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跟三個人扛著一扇木門朝著前面的廢墟走去。
少年一邊走,一邊還不住的喃喃著。
“怎麼去打韃子是搬木頭,來書院聽課還是搬木頭,大明朝怎的有這麼多木頭可搬啊。”
那周身一股老錢氣的儒生順著何心隱的目光望去。
“何以見得?”
“四個人抬一扇門,摸魚都摸到我萃和堂來了,能是一般人嗎?小小年紀有此等膽識,將來必為你我之臂助!”
那儒生一臉無奈。
“夫山,我看你是一時半會不敢在金陵露面了吧?”
何心隱沒有答話,只是站在一旁仔細的打量著混在勞工中的朱載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