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你發現了問題,想要自廢新法,太子,陛下焉能容你?”
見寧玦陷入沉思,何遷這才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寧克終啊寧克終,錫山此番試行新法,你註定什麼都試不出來,古來忠孝難兩全,克終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本來寧玦還準備辭了這差事。
經何遷這麼一說,寧玦才回過神來,合著這TM是肥差啊!
說完這些話,何遷這才像是出了一口惡氣一般,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吉陽先生往何處去?”
“有幾個徽商想盤下這書院改祀徽國文公,約了我今夜吃酒,克終自便吧。
看著何遷的背影,寧玦不由得搖了搖頭。
“不愧是聖人弟子,心裡就是拎得清,刀沒砍到自己身上那就不叫疼。”
這麼想著,寧玦卻不由得覺得可惜了起來。
多好的仇人。
我就不信我還得罪不了你了。
日落遲暮。
夜色漸濃。
寧玦拎著兩壇酒,重新折返了空無一人的新泉書院。
“吉陽先生,師門你不在乎,人生在世,您總得有點在乎的東西吧?不是學生信不過你,主要是學生想開開眼界。”
寧玦隨手將點燃的火摺子扔進了書堂之中。
高牆深院、曲徑通幽,曾經替先生們將那些平頭百姓隔絕在了視線之外。
當火苗躥起的那一刻,過往的百姓也竟無有一人察覺這書院中的火情。
待到把守紅樓的軍士察覺到不對勁時,整個新泉書院已然成了一片廢墟。
——
是夜。
醉眼朦朧的何遷,舉著鑰匙拉著兩個徽商,身形晃動的朝著新泉書院的方向走來。
“吾新泉書院,斯文聖地,毗鄰皇城,八千兩銀子買去奉祀徽國文公,再合適不過了。”
說了一半,何遷才發現那兩名徽商已然駐足在了原地。
順著那徽商的目光望去,原本只剩半扇的書院大門“砰”的一聲轟然倒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露出了身後的斷壁殘垣。
那夜,何遷哭的很是悽慘,比呂懷死的那天哭的都要悽慘的多。
“先生,別哭了。”
“此吾師門聖地,焉能不哭!”
“一千五百兩,先生賣不賣?”
“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