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曉,這本書若是流傳出去。
甘泉學派就完了。
“吉陽!吉……”
還沒等呂懷喊來何遷。
呂懷便看到了不住向書院裡探頭的東廠、錦衣衛探子。
聽到外面動靜的何遷徑自跑了出來。
“師兄,你怎的坐在地上?這地上散落的是甚。”
起初呂懷還沒反應過來。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呂懷下意識的想要遮掩這份書稿。
眼下這個情況,若是被門中師弟們知曉此書。
那自己可就要變成棄子了啊!
轉念一想,呂懷也想到了這本書早晚會被門中人知曉。
整個大明,最大的印刷作坊就是錫山的桂坡館。
這本書傳揚開,充其量也不過就是這兩個月的事情。
何遷藉著月光看了幾頁之後,已然僵在了地上。
“師兄,這……這書稿,是何人所書?”
何遷聲音有些顫抖的怒視著呂懷。
呂懷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是寧克終。”
呂懷癱坐在地,隨口吐出了寧玦的名字。
何遷的眉頭一緊,徑自抱起書稿跑回書院。
不知過了多久,何遷才從書院裡緩步走了出來,語氣亦是愈發冰冷了起來。
“師兄,進來說話罷。”
兩名書童徑自將呂懷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半攙半拖的將呂懷帶進了書堂之中。
回到書堂之中後,何遷只是面色低沉的看著呂懷道:“師兄,寧克終,必須死!”
“不僅要死,他連一個字,一頁紙都不能留在世上!”
呂懷的聲音已然有些顫抖。
“書院已然被鷹犬圍死了,你我現在派人動手,豈不是自投落網?”
書堂內沉寂許久。
兩個書童也識相的離開了書堂。
沉吟許久之後何遷這才開口。
“師兄可還記得韓非之故事?”
何遷說的是韓非使秦,姚賈以秦攻韓之陽謀逼韓非向韓國報信的典故。
呂懷有些不甘心的低聲道:“再……再想想,吉陽,咱們再議一議罷!”
“師兄,你我不能坐視恩師畢生心血,為奸人所構陷啊。”
“想辦法派旁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