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福聞言一笑:“看不出鄒員外,人還怪好哩。”
“沒辦法,草民一介商賈,能得利時一起賺銀子,不能得利了,便各自飛唄。”
“心裡不是滋味歸不是滋味,誰讓我鄒望栽了呢。”
“再者說,這天下哪有什麼針扎不爛,槍挑不破的朋友。”
聽著鄒望的感慨,麥福忍不住一豎大拇指。
“通透!”
“官場商場,實則一般無二。”
麥福緩緩站起身來,悠悠道:“人們總說什麼固若金湯,固若金湯。”
“但要咱家說來,這天下就沒這個叫金湯的東西。”
鄒望趕忙道:“公公高見。”
“天下沒有金湯,也就沒有金湯一般的朋友。”
“既然本就沒有金湯,自然也沒有金湯一般的河堤,金湯一般的堰口,你說是吧,鄒員外。”
鄒望連連低頭附和道:“是,天下怎會有金湯一般堰……”還沒說完,鄒望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公公!您是說……畜生!老子跟他們拼了!”
說罷,鄒望便徑自朝著畫舫外跑去,卻硬生生被內侍拉了回來。
“蠹蟲!跗骨之蛆!”
“麥公公,你讓我親手宰了這幫王八蛋,老子給他們賣了這麼多年命,他們要斷我鄒家的根啊!”
任憑鄒望怎麼呼喊,麥福也只剩下了一句。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鄒員外稍安勿躁。”
無錫的雨。
愈發的大了。
而在鄒望精心給自己的兒子們準備好的那五千畝良田的湖堰處,也出現了一隊操著外省口音的人馬。
連阮弼、華麟祥都不知曉這夥人的存在。
這堰,鄒望當初恨不得用青磚堆砌。
這田,鄒望甚至是不惜走門子撂荒了五年專門派人日夜伺候只為恢復土壤肥力。
這些都是一時半會兒拿錢買不到的東西。
總之,這湖堰決了,而且決的湖堰並不只有這一處。
因為無錫的好田不止這一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