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關係我軍勝敗,還請大都督明示。”
陸炳低頭分析著寧玦跟朱載壡的關係,權衡許久後,這才頷首道:“太子確在軍中。”
寧玦面色一沉。
“這就對了!”
陸炳茫然的看著寧玦。
“克終,你說甚呢?”
“大都督還沒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嗎?連我等都不知道太子就在軍中,那韃子是從何處知曉的?!”
方才的陸炳注意力全在自己憑空冒出的那個大侄子身上。
經寧玦這麼一說,陸炳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克終的意思是軍中出了內應?”
“我不知道,但是那夥賊人衣著怪異,大都督最好還是先派錦衣衛去摸清楚他們的底細的好。”
陸炳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好,我這便派人去查。”
寧玦這才拱手道:“還請大都督摸清其底細後,轉告寧某一聲。”
陸炳沒有猶豫,只是看著寧玦笑道:“那倒是無妨,就是還請克終也答應陸某一件事。”
“何事?”
“少跟那孩子提起我,我婆姨跟她爹關係不太好。”
寧玦登時便心領神會,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嘛。
“我省得,祝陸都督早日找到太子殿下。”
聽到寧玦這麼說,陸炳才稍稍鬆了口氣。
幹自己這一行,可不能讓太子沒事琢磨自己玩。
麻煩可都是琢磨出來的啊!
當天夜裡,一封捷報便被抄錄了兩份,一份報送京師,另一份呈送通州行在。
這封捷報雖影響不了什麼大局,但廟堂上的袞袞諸公卻已然憋足了氣力準備好了大作文章了。
次日清晨時分,天剛矇矇亮,紫禁城中便鐘聲大作,嘉靖可以不上朝,但裕王跟景王奉命監國,這早朝便要照常舉行了。
奉天門下,嘉靖的御輦上空空如也,而裕王、景王兩人則是一人有一張小板凳分別坐在御輦的左右兩旁。
在“天道輔德”“海宇咸寧”“聖躬萬福”三贊之後。
裕王略顯稚嫩的聲音迴盪在奉天門下。
“有本早奏,無本……”
不待裕王說完,都察院左都御史屠僑便直接站了出來。
“啟稟裕王、景王殿下,臣屠僑,有本要奏。”
裕王跟景王齊刷刷的看向了嚴嵩,嚴嵩面無表情的看著屠僑。
“奏。”
屠僑兀自叩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