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納託斯將自己的疑惑隱晦地問了出來。赫拉聽了他的問話,自然是臉色更加緋紅了。
其實,塔納託斯真不想跟赫拉討論這種問題。一個冷酷淡漠的死神,一個雍容高貴的神後,湊一塊兒合計怎麼安全穩妥無副作用地讓眾神之王當接盤俠……
這畫面實在違和了點。
可現在的問題是,除了塔納託斯,赫拉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商量這件事。塔納託斯雖然將這事告訴了修普諾斯,但赫拉並不知道。
而且,塔納託斯是在永夜之地告訴修普諾斯的,出了永夜之地,他也不敢過多地聊這些秘密。
雖然誓言的力量一般只約束當事人,當事人的破誓行為沒有被察覺,外人聊一聊不會產生什麼後果,否則隨便傳點謠言還不攪得天下大亂了。不過宙斯自己就是誓言守護神,又是這個誓言的當事人,說得多了,也保不齊會被他感應到。
所以塔納託斯只能隱晦地問,而赫拉也只能隱晦地答:
“我跟他……我們……其實很長時間都沒有……”
赫拉說不下去了,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她雖然是已婚女子,雖然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但心性還像個小女人,對男女之事也不像宙斯那麼熱衷和擅長。要讓她坦然說出自己和宙斯的私密事,她實在開不了那個口。
再說跟她交談的物件,還是冷酷淡漠的死神。
雖然這個話題,讓死神也沒法保持冷酷淡漠了……
塔納託斯心裡一萬個彆扭不自在。心說我身為死神,怎麼也是最高法大法官那個級別的,現在淪落成居委會大媽,給你們調解家庭矛盾,還是站在隔壁老王立場幫你這個出牆紅杏去騙老實的接盤俠……
好吧宙斯其實並不老實,你這個出牆紅杏也是受害者。要不是這樣,我才懶得跟你多說一句。
算了,希臘神話本就是這些家長裡短狗屁倒灶的事。看在你這麼可憐,成了受害者還得提心吊膽瞞著,連找個人聊聊都沒有的份上,就幫幫你吧!誰讓我是善神呢。
更不用說,一個被自己抓住了把柄,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的神後,其價值之大,無可估量。如果不管她,任由她被宙斯剝奪神後權位,打入塔爾塔洛斯,那之前投入的一切都打了水漂,著實太可惜。
於是他說道:“你們老夫老妻了,那個什麼不那麼頻繁,也正常。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你最好主動點,這可關係到你的安危。”
赫拉卻搖搖頭,大大的眼睛一閉,流出了眼淚:“沒用的。你不知道,他……對我沒興趣……已經很久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哪有丈夫真對妻子一點興趣都沒有的?而且小別勝新婚,你闖進永夜之地差點迷失,好不容易回來了,這麼一段時間的分別,總能讓你們的感情升溫一點……”
說到後來他也說不下去了。他看了看赫拉身旁空空如也的金座,想起來宙斯這時候還不知道摟著埃癸娜還是抱著歐羅巴呢,這話簡直是諷刺。
赫拉只是閉著眼睛流淚,沉默不語。
塔納託斯嘆了口氣:“好吧。那你說怎麼辦,你想讓我怎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