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忍,那就不再忍了。
雖然暫時還沒有機會為摩洛斯六兄妹討回公道,但看不慣的事,就要阻止。
而且,修普諾斯相信,只要兄長恢復了力量,總有一天,曾經的不公,都可以討回來!
所以,當兄長透過代蒙傳話給他,說神王和諸神要用見不得光的手段,阻止科林斯的辯論大會,阻止卡德摩斯和娜芙普利都的愛情,而兄長要借這個機會與諸神對抗,宣示他們的超然地位時,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勸阻,他欣然答應。
兄長說,命運女神要剪斷娜芙普利都的生命之線沒有成功,神王一定會派小愛神厄洛斯前來,用愛情的力量強行拆散卡德摩斯和娜芙普利都。
兄長說,娜芙普利都是西緒福斯的女兒,強行改變她的愛情,等於變相改變了西緒福斯的命運,這違背了神王和兄長的約定,讓他以這個為理由阻止。
他很樂意阻止厄洛斯,但他不想用這個理由。
他只是單純地看不慣。
看不慣因為力量強大,掌握權力,擁有地位,就可以蔑視弱小,隨意凌辱弱小,玩弄弱小。
他對凡人沒什麼特殊的感情。但他從沒仗著自己的力量,欺負過任何一個凡人。
這不是他的本性。他要阻止。
或許以前不會這樣,或許以前只會旁觀,但現在,不一樣了。
“修普諾斯!你是鐵了心要與我作對?你可知道,我的力量不比你弱!你能催眠神王,我也能輕輕鬆鬆讓阿波羅那樣的大神墜入愛河不能自拔!你想像他一樣在諸神面前丟盡臉面,終生承受愛而不得的煎熬嗎?”
修普諾斯聽了這話皺起眉頭:“厄洛斯,你為什麼能把自己的惡行,說得這麼理所當然?你既然知道愛而不得是怎樣的煎熬,就因為阿波羅一句嘲笑,你就不惜讓他承受那樣的煎熬嗎?你這樣,讓我對你更加厭惡了。”
“哼!那你打算怎樣?像你哥哥那樣,給我‘留個念想’嗎?”
“我沒有兄長那麼暴力,我不會傷害你的身體。”修普諾斯說道,“而且,我覺得肉體的傷,即便無法癒合,也很快就能習慣,畢竟只是單純的痛感而已。——厄洛斯,你我都明白,心靈的傷痛,才是永恆不可磨滅的。”
“你……”
“厄洛斯,說了這麼多,你應該能感覺到我是認真的了。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安靜地離開,永遠不要再破壞公主與王子的愛情,我就不對你出手。”
“哼!廢話少說!要阻止我就試試啊!”厄洛斯翅膀一扇,迅速彎弓搭箭,灰色的鉛箭瞄準沉睡中的娜芙普利都公主射了過去。
修普諾斯修長的羽翼後發先至,直接從房間一角伸展到公主睡著的椅子旁,將飛行的鉛箭拍落在地。
鉛箭落地就消失,回到了厄洛斯手中。但厄洛斯已經搭好一支金箭,對著身材修長而且伸展開了雙翼,幾乎佔據了整個房間的修普諾斯,得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