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郡主很久沒有看到太后娘娘進食得這樣開心。
“琳琅丫頭,適才你剛剛說順水人情……”
皇太后接過琳琅郡主遞過來的茶水漱了口,便想去這些吃食都是有人託她帶來孝敬自己的,不覺有些好奇起來。
“哎,就是那個整日閒不住的沐家潑皮禍頭!”
琳琅郡主一邊說著,一邊親暱地挽著皇太后的胳膊嘆了口氣,隨即略做同情地繼續說道:
“雖說她整天胡天胡地鬧騰,但卻是比一般人都來得率直。
上次那事到底也是讓她受了委屈了,憑白無故的入了大獄不說,還被削了縣主的頭銜。
唉,如今滿京城可都在傳這丫頭的笑話,也虧得皇伯父仁心,禁了她的足。
要不然她聽了這些話,心裡還不知要如何傷心呢!”
“哦?那丫頭又惹禍了?“
皇太后一聽到這些,倒也來了興致,不由放下茶杯問起這件事來。
“闖禍倒是沒有,就是這被禁了足,閒在家中,她又是個好動的性子,唉……”
琳琅郡主一副憂愁模樣,長嘆了一聲。
“呵呵……,這個小丫頭,還真是讓人頭疼!罷了罷了,哀家就幫幫她吧!“
皇太后搖搖頭,無奈的笑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哪裡還不知道琳琅郡主這是來為她說情來著。
“真的嗎?皇祖母您真是太好了!
那琳琅可就代沐家潑皮謝過皇祖母的恩德!“
琳琅郡主聽聞此言,高興的一把抱住了皇太后。
皇太后寵溺地輕拍了幾下琳琅郡主的背部,隨即也是一臉地慈善地說道:
“嗯,哀家也不忍心啊!這丫頭也怪可憐的!
不過,哀家倒是奇怪了,那潑猴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這會怎麼倒是學會了這般彎彎繞繞地戲碼?”
“皇祖母,您有所不知,如今她身邊可是有個聰慧之極的丫頭做軍師!
時常耳提立命地規勸她,指點她,照顧著她……“
琳琅郡主一聽太后娘娘這話,心下不覺一虛,暗道:
這皇祖母也太過精明瞭吧,竟能從蛛絲馬跡中看出異樣出來。
思尋了許久,最終略做一絲捏酸吃醋地說著,拐彎抹角地解釋著沐雪臨身邊有好友相助,這才轉了性子機靈起來。
皇太后經琳琅郡主這麼一說,頓然對沐雪臨身邊這位軍師起了興趣:
“哦?竟還有這事?
想那沐家丫頭從前仗著父兄功績便就是一個刁蠻任性的潑皮潑辣貨,脾氣暴躁、囂張跋扈,在京中還真是誰都敢欺負!
我就說怎麼經此一事,就變得這般乖順,被削了縣主封號也不哭不鬧,原是身邊有了軍師啊。只是,這人若是……”
沐家手握軍權,皇帝本就十分忌憚,若是有個心術不正之人,那沐家豈不是……
想到這裡,皇太后便有些擔憂起來,面色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皇祖母莫慌,琳琅與這姑娘多有接觸。她性子倒是謙遜溫婉,端莊賢淑。
左右也是清流家族的嫡女,據說父親是昔年因公殉職的荊州巡撫。”
琳琅郡主沒想到自己無心之言竟讓皇太后生出疑慮,忙出言為沈錦書辯白幾分。
“哦?!如此說來,你對她的評價倒是不錯?”
聽了琳琅郡主這番話,皇太后的臉色這才微微好轉,不過依然沒有消除對沈錦書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