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幾人賞了一會蓮,隨後又讓人擺了桌,上了一些茶水點心。
趁著涼風習習,茶香嫋嫋,沈錦書試機提出希望陳娘子指導自己的繡藝。
陳娘子倒也是爽快之人,隨口便也應承了下來。
“陳姐姐,你來京多日,如今暫住何處?
聽家姐說你是過來尋人,不知可尋到了沒?
要不我們幫你尋尋看,我家姐夫官職雖不大,但在衙門裡頭也還算說得上話的。”
沈錦書看似無疑隨口這般關懷地一問,暗中卻分外觀察著陳娘子臉上的表情變化。
只見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復常態,巧顏俏兮地微笑著,露出一對煞是好看的酒窩,隨即又輕輕一嘆:
“去年水災,家中被淹沒,無處所依便想來京中投奔親人,怎料尋了多日仍舊沒有絲毫線索。
眼見著盤纏不多,便尋思著賣些刺繡,左右也能賺些湊活著度日。”
話說此處,陳娘子略感傷心地捏著帕子抹了抹眼睛。
“快別說了,三妹妹,你也真是的,這些吃食竟堵不住你的嘴,好端端地勾起陳姐姐的傷心事,真是該打!”
見陳娘子一副傷心的模樣,錦瑟連忙打斷她的話,隨即瞪了一眼沈錦書,怪責她怎麼提起這些話來。
隨後,錦瑟輕輕地握著陳娘子的手,安撫地說道:
“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外多有不便,對了,你還未說住在哪個客棧?
若是不嫌棄就暫居在我這個別苑,左右我現在也是一個住著,你來,我們倒還能做個伴。”
錦瑟甚是真誠地邀請陳娘子搬來與自己同住。
“不不不,這哪行,實在太麻煩夫人了。”
陳娘子聞言,連忙推辭錦瑟的好意。
錦瑟只當是陳娘子太過客氣,反而越發誠心誠意地邀請:
“不麻煩,不麻煩,陳姐姐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什麼叫麻煩,我們可是共過患難。
相識便是有緣,說這些豈不是生分了麼。
再說,你剛不是還答應要指導三妹妹刺繡麼,住在我這豈不是方便多了?”
錦瑟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陳娘子便也不好再推遲,微行一禮:
“恭敬不如從命,如此便叨擾夫人了!”
沈錦書看著這個溫婉有禮的陳娘子心下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些奇怪。
她剛才的神色似乎很悲傷,又像是在強裝堅強一樣。
可是,明明她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流露出這種情緒啊,怎麼轉眼間便變成了這幅樣子?
這樣想著,沈錦書不禁抬頭看向陳娘子,想要探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錦瑟見沈錦書這樣抱著打量的神情看著陳娘子,感覺有些不太禮貌,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輕咳一聲。
沈錦書聽了咳嗽聲頓然好像想起什麼,眼睛隨即飄向錦瑟,看了好一會,眉頭不經意地蹙了起來。
錦瑟被她這樣一看瞬間有些不太自然,甚至有點緊張,忙低聲問道:
“錦書,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可有髒東西?“
沈錦書搖了搖頭,略做調皮地噌了一下錦瑟的肩膀,收起思緒,玩笑地說道:
“沒有,只是覺得二姐姐你越發漂亮了。“
“呸,油腔滑調,好沒個正經!“
錦瑟嬌嗔一句,但臉上卻滿是笑容,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