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菊拿著依著沈錦書所說,拿著玉簪見了展澈。
還未等採菊開口,展澈便知她的來意,換了身衣服便隨著她如約來到福緣酒樓。
展澈剛踏進酒樓,店小二便點頭哈腰地接引他上了二樓,採菊深知他們有事要商,便守在門口為他們把著門。
許久不見,沈錦書蒼白的臉色已恢復得不錯,顯然沐家兄妹對她的照顧極是用了心思。
展澈看了看坐在臨窗位置上的沈錦書,只見她心不在焉地飲著茶。
沈錦書滿面愁容,眉頭緊蹙樣子不禁讓展澈嘆了口氣。
原本還在神遊天外的沈錦書,驟然間聽到這一聲嘆息,忙將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展……展少,坐!”
沈錦書有些尷尬地站起來朝著展澈略行了半禮,示意他坐下說話,隨後更是將茶水沏好雙手端送到展澈的面前。
其實,此時的沈錦書真的是非常糾結尷尬,想起了他們之前鬧的不愉快,心裡到底還是有些興許彆扭。
可轉念一想,不論怎麼說自己如今可是有求與他,若是板著臉,冷言冷語地終歸是不妥,幾番尋思下沈錦書再次訕訕地開了口:
“雨前龍井,你一向最是喜歡的。”
“難得錦書你還能記著我喜歡什麼。”
展澈撫了撫玉串上的流蘇,刻意地忽視沈錦書的疏離客氣,隨後,抿了一口茶水:
“可真是巧了,這月十五到二十是一年一度的展記商行賬目會審日。
我打算在那一日將臨縣分行當鋪賬本作假一事當眾揭穿出來。
原還想著派人去接你過來,讓你在那幾日假扮成奉茶女俾,如此也好讓你在一旁看著學點如何御下行商的本事!”
展澈明知沈錦書邀請自己過來所謂何事,可就偏偏故意裝作不知道,更是藉機邀她出席展記的商行會審日。
此時的沈錦書哪裡還有什麼心情聊商行會審日,強忍著性子向展澈說道:
“展少,你知道我想說什麼,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救救雪臨。
雪臨雖然有時候有些任性,恣意妄為,可她的的確確是個最富有善心,最重感情的女子,同時她也是最敬重那些重情重義的山林好漢。
這樣的她如何會去濫殺無辜?
展少,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我求你出手相救雪臨,可好?”
沈錦書激動地抓著展澈的手,懇求,哀求著,甚至不惜搬出他們之間的情分來說服。
展澈沉默了一會,再次端起提前茶杯喝了一大口,泯了泯嘴唇頗為無奈地開口:
“錦書,話說這個份上,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其實沐雪臨這件案子並非是一個單純的冤假錯案。
這背後涉及頗廣,依我之見,你還是不要趟這渾水為好,否則必將引火上身。”
沈錦書一聽展澈說這樣的話,頓時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又是牽涉甚廣。
呵呵,上一次父親的事件也是這麼說,如今還是這樣說,這樣牽涉,那也水深,這是打量著我像傻子一樣嗎?
沈錦書氣得站了起來,剛想出聲質問,可又想到沐雪臨現在還深陷大牢,硬是吞了吞口水強迫自己將情緒緩和下來。
“展少,雪臨一直視我如親姐妹,你也明白我們之間感情可以說是金蘭之交。
如今她身陷囹圄,我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受罪,而袖手旁觀?”
沈錦書沒想到展澈居然讓自己置身事外,眼中不禁對他袒露出幾分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