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書朝著展澈微微行了禮,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那般。
展澈見狀不由得內心一痛,如同一根尖針刺進心臟似的。
不過,很快他的神情又恢復了正常,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沈錦書身邊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低聲說道:
“我先讓人將這貨壓去給縣老爺,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兩三句話可以說清,回去路上我再與你細說……”
沈錦書沒有說話,轉身便朝著鎮上唯一一家頗有檔次的茶樓走去。
展澈揮了一下手簡單地向小斯做了一番交代後便緊跟上沈錦書的腳步,也踏進茶樓,叫了一壺清茶,有點了幾個口味略微偏鹹鮮的茶點。
“錦書,你還在生我的氣?”
展澈提著茶壺親自給沈錦書倒了一杯,巴巴地看著她,幾日不見,不想又清瘦了些許。
“這次多謝展公子出手相處,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來日定當奉還!”
沈錦書低著頭,抹著茶沫子甚是冷冷地說著。
展公子?看來錦書當真要與自己生分了,連展少也不肯稱呼了。
唉……
“沈錦書,你什麼意思!到底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
三番五次被沈錦書如尖刀利刃的刺激著就是泥捏的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是展澈呢。
“風太大了!”
沈錦書眉毛一挑,用巾帕揉了揉眼睛,隨即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欲走。
展澈見狀快步上前,攔在了沈錦書前面。
“你寧願獨自去犯險,也不肯接受我的好意?
沈錦書,你腦子裡究竟再想什麼?”
“我乏了,想回去休息,展公子請自重。”
沈錦書略皺著眉頭,呼吸不覺有些急促起來,一隻手捂著胸口,臉色微微變了變。
“沈錦書,你一定要那麼油鹽不進嗎?”
被逼得無奈的展澈憤怒地衝著沈錦書大喊了一聲。
沈錦書咬著唇,低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好,你狠!
我承認做不到對你不聞不問,不動於衷。
今後,你做你認為該做的,而我也做我認為該做的!”
展澈伸出食指指了指,最終還是軟了下來,掏出菸斗,塞了一小撮菸絲進去,沉沉地抽了幾口。
萬般無奈地吐出幾口菸圈,兩眼盯著沈錦書的腦袋,因為某人將頭埋得很低,幾乎看不到她的臉。
展澈很快便將煙抽盡,倒扣著敲了敲,倒出菸灰,隨後怒氣衝衝的越過沈錦書,不帶半分留念的離開。
吧嗒!
一滴清淚順著沈錦書的臉頰流了下來,打溼了她的鞋尖。
“錦書,你沒事吧!”
沐雪臨一聽到哨聲,忙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
正巧在茶樓的門口碰見到怒氣衝衝離開的展澈,心下一個咯噔,便急忙跑進茶樓,不偏不倚地看到沈錦書落淚的樣子。
一向敏感的沈錦書驀然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忙用巾帕擦了擦眼睛。
“好了,錦書,你再這般擦,只怕是眼球都要被揉破了。”
沐雪臨一把拉過沈錦書的手,心疼地奪了她的巾帕。
沈錦書擺了一個自以為最得體的笑容,抬起了頭來:
“我沒事,讓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