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薇將一抹血色擦在眼皮上方,捂住一隻眼睛藉此看透迷霧內竹林的情況。
“找到了”乘著白霧散去的間隙戴薇眼睛定在東邊的一處竹屋上,眼見女人走了進去,戴薇在確定好位置後直接翻身從沙雕背上跳了下去。
“砰——”隨著一陣落地聲起,女人連忙從屋內出來檢視情況。
“怎麼又是你?”女人帶著一絲明顯的怒意。
戴薇攤攤手“既然你不打算邀請我做客,那我只好不請自來咯。”說完戴薇直接硬闖進去。
“誒!你不能進去!”
戴薇走進屋內,屋內一片寬敞明亮,此時竹編的榻上躺著一位長相極其俊美的男子。男子面容清冷,面頰上還有一絲細小的汗珠,嘴唇毫無血色,看上去十分病弱,但即使這樣也不難看出男子眉宇間的風采,反而因為病弱的原因多了一絲柔和。
男人一襲青衫就這樣慵懶的躺著,一隻手搭在床邊,另一隻手放在被子上,被子邊緣隱約可見金色的線條。
“喂!我說了,你不能進來!”女人看見戴薇進來了,急忙衝到戴薇面前攔住她阻止她繼續向前。
戴薇毫不理會她的話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坐到男人的床榻邊將手抬起......
“你要幹什麼!”女人衝過來一把抓住戴薇的手臂。
“噗嗤——”原本躺在榻上的男人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的臉色白中泛青,牙關咬緊,一雙青筋暴起的瘦手好似鷹爪一般死死抓住床沿,手背上佈滿了深褐色的斑痕。
“哥!”
“這是你哥?你哥看起來要不行了,我略微懂一些醫術,你鬆手我或許可以幫他看看。”女人依舊謹慎,但看見男人此刻的模樣緩緩鬆開了手攥著戴薇的手。
看似柔弱的女人力氣卻大的嚇人,戴薇扭了扭剛被攥住的手開始給床榻上的男人看病。
“嗯......從脈象來看——他的體內陰陽失調,脈搏虛弱且不規則,氣血不足,舌質蒼白......”戴薇一本正經的說著男人的脈象,當然這些都是戴薇胡謅的,她哪裡會什麼醫術,只是記性比較好,將以前看過的一些套話原原本本的用上罷了,戴薇停頓片刻,做出一副玄虛的樣子“不過,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的還另有原因。”
女人見戴薇說的頭頭是道,對她也憑空增添了幾分信任,看著男人唇角的血面上露出擔憂:“那該怎麼辦?”
“他的身體裡少了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你可知道他最近去了哪些地方,有什麼特殊情況?”
女人低下頭,張開的嘴又合上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人在無能為力的時候,任何一隻伸出的手都是一道曙光。戴薇其實並不知道榻上的男人情況到底如何,本想用眼睛去檢查一番但是彈出的資料都是不詳,看著女人如此這般戴薇心頭湧上一抹內疚。
帶著哭腔的輕柔聲音緩緩流瀉:“我也不知怎的,他那天說去崖底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剛回來還好好的,晚上便倒在床上變成這樣了。”
“崖底?不會是......”戴薇決定再次過去問問。扭過頭對女孩說:“你先把這個給他服下”戴薇拿出一包阿膠遞給女人。
“這這是什麼?”女孩從沒見過這種東西,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
“這個可以先緩解一下他的不適,等我幾日我馬上回來。”
女人乖乖照做,戴薇也騎上沙雕再次回到崖底,順著之前的記憶來到那片紅色竹葉裡站立大喊:“紅鳩鳳鳥!紅鳩鳳鳥!”
“別叫了,別叫了,怎麼樣,找回我的聲音了嗎?”紅鳩鳳鳥優雅的落在竹竿上,爪子漫不經心的摩挲著竹子花。
“沒有,但是我在上面看到了一個人。”
紅鳩鳳鳥頓了頓等她將話說完,戴薇見紅鳩鳳鳥沒有開口便繼續說道“這個男人長相十分俊美,只是有點可惜了。”
“?為什麼?”聽到戴薇口中的男人紅鳩鳳鳥側過身子有些好奇,該不會是......
“他快要死了,聽說是來了崖底後回去就變成那樣了,所以我特意過來問問你。”
“那男人長什麼樣?”紅鳩鳳鳥飛到戴薇身旁面色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