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熒揉了揉發紅的耳朵,差點磕在椅子扶手上。
蒼天為證,她不過是想聽聽看狗男人究竟是在為什麼事兒為難,卻不承想聽見了這一通低至塵埃裡的自白。
她爬下椅子走到桌面,在艾九詫異的目光中勾住了他的脖子,乖乖巧巧地將下巴放在了他的肩頭。
好吧,就當是她良心發現,今天就不折騰他了。
“阿九。”在他耳邊低喚:“等我長大好不好嘛?”
艾九漂泊的心突然軟了下來,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後背,忽而有點想笑。
“好。”
他摟緊了他,悶悶的在她耳邊說,眼裡是瓊熒不曾見過的狠厲與暴虐。
“你是我的妻,婚書已籤,喜堂已拜,跑不掉的。”
瓊熒仰著頭由著他摟著,笑的意味深長又包藏壞心。
“不跑,夫君。”
艾九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他終於知道他想她喚自己什麼了。
不是夫君,不是老爺,不是官人,而是阿九。
“再叫一聲。”
“夫君。”
“不是這個。”
“夫君。”
“熒熒……”
“夫君。”
“……”
小姑娘不能慣著,稍微一鬨就要出事!
他惱了,抱著她去了街上賞花燈的時候都板著臉,報復般只買了一盞普通的兔子燈給她,避開了老闆極力推薦的最好的那盞花燈。
瓊熒握著兔子燈,倒是不太在意,目光斜斜地落在旁處,意興闌珊的看著繁華的街景。
她這樣子反倒看的艾九心中愧疚,同時也有些暗惱。
小姑娘若是想要方才那盞花燈,只消在他耳邊說句好話不就好了麼。
要不,他現在再拐回去買?
“有人在跟著咱們。”瓊熒趴在他肩上,幾乎用氣音說:“要回去嗎?”
艾九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耳目自然不及她敏銳,只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轉身便進了一家茶樓裡面。
暗衛提前清了包廂出來,他徑直上了二樓,帶著瓊熒坐在靠窗的地方,等著一會兒看花車駛過。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有暗衛進來回稟,跪地後卻未張口,只將目光落在了瓊熒身上。
艾九等了一息後蹙眉,若是正常公務,暗衛倒是不會露出這種欲言又止的姿態來。
他抬手捂住了瓊熒的耳朵,而後才對著暗衛頷首。
他身居高位,明裡暗裡盯著他的人無數,今日出門有人盯梢也是常事。
暗衛接連報了幾個名字,才說:“還抓了一個女人,自稱是夫人的母親。”
艾九眼底光華沉沉,他看了眼懷裡無知無覺的小姑娘,面上微哂,但到底多了幾分耐心。
前一世,紅袖招的人可從未找來過……
“打發了。”艾九下令。
暗衛應下,可才出去沒多久就又一次折回來,雙膝跪地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