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無人處,林煥拿出一塊汲氣玉,招來無妄,插劍入地,手中結起法印,一道亮光從手傳入劍內,再從劍身遊走至地下,化作數道光點,四散而去。而他手中汲氣玉的靈氣也被消耗一空,化作細沙從指縫流走。
幾戶人家的上空結成束縛法陣,只等兇手再次行動。
“溯源術!”溯源術能在七七四十九天以內,找回自己的東西,此陣法十分消耗靈力,林煥的身體剛剛恢復,秦未容不免有些擔心。
二人守著法陣,深夜,上空的法印傳來鳴叫,只見不遠處的上空,法印忽然急速收攏,像漁網一般誓要困住入侵者。在知道有第三個修士的情況下,二人不敢耽擱,立即趕去檢視。
入侵者被一個無形的東西困在原地,如同一口大鐘,叫他無處可逃,當秦林二人趕到時,法陣中的人還在劇烈掙扎,林煥隨手一揮,三人周圍結起一重結界。
“是你?!”秦未容看著法印中的人,驚撥出聲。此人正是綠衣女子身邊的刀疤男——阿南,那日截殺了他的馬,被林煥打傷,想不到這麼快便好了。
阿南抬頭一看,竟又是這兩人,他臉色驟變,眉宇間陡然露出兇悍的神色,咬牙切齒間,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狠厲之色。靠在腰間的右手忽然揮出,一把匕首赫然劃破法印,重獲自由他立即站起身來,反握匕首向二人襲來。
二人沒料到他的匕首居然能破開法印,絕不是凡物!
阿南憑藉強勁的臂力將林煥連連逼退,林煥快速的躲閃,阿南連他的衣袖都碰不到。另一邊秦未容趕忙化出藤蔓,一甩而出,控制住阿南揮匕的右手。匕首在他指間輾轉,輕鬆將藤蔓割斷,阿南一轉攻勢,襲向秦未容。
秦未容立即招來紅葉,瞬間化作三股藤蔓,從不同的方向攻去,說時遲那時快,匕首忽然變長,變成一把長刀,阿南在地上翻滾數圈,斬斷紅葉藤蔓,又忽的躍起,手中長刀再次變短,如利箭般射來,空中利箭化為三支,秦未容始料未及,飛身躲避,卻還是被其中一支劃破衣袖。
回身時,林煥已招來無妄,沒了匕首的阿南,不過兩招,便被鎖喉。秦未容拔下插在牆上的三把匕首,將其合在一起。這匕首的材質分明是修真界才有的冥鐵,一件極品法器,看來神秘人與兇手確實脫不了干係。
“這把匕首,是誰給你的?”秦未容沉聲問道。
阿南偏頭不語。
“到底是誰?”
阿南依舊不回答。
秦未容又道:“既然你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那就回答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吧,或者說,你為什麼要殺這些人?”
話說開了,阿南也不再沉默,反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不重要。”
阿南不再退縮,“你們既然已經抓住我,就不要再廢話,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非也!我們抓你只是為了抓住你背後的人,還無辜死去的人一個公道,殺你?沒興趣。”
阿南聽到這裡,抬起頭,道:“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沒有所謂的背後的人!你們抓住了我,把我送官,該怎麼判我都認了,這些孽事就能了了!”
秦未容皺眉,“你這說辭也太老套了吧?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阿南低頭又不再說話。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只好自己猜咯。上次你身邊的那位綠衣姑娘應該就是你的主子吧?你的主子命你殺這些人,還挖去了心臟,這樣做應該是想要心頭血吧?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時嗎?你主子說,家裡有人病了,想買延壽丹,林煥拒絕了,所以她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你這次殺的人,又都是吃過延壽丹的人。取了他們的心頭血,加以煉化,以為這樣就能提煉出延壽丹,這就是你們的目的,是嗎?”這種取心頭血煉化的手段實在殘忍!
阿南眼睛驟然瞪大,看來是猜對了,取心頭血的目的的確不如他們最初猜測的那般,是為了提煉精氣以代替靈氣,而是為了延壽丹。那麼那晚的神秘人會不會就是綠衣女子呢?
正當他們打算進一步詢問阿南時,一個人匆匆趕到,她手裡的長刀已經指明瞭她的身份,但她並不是秦林二人猜測的綠衣女子。
只見來人錦衣華袍,冷豔無雙。阿南一見到她,立刻叩拜行禮,低聲道:“王妃。”
敬王妃一眼掃過他,轉頭對秦未容和林煥道:“想不到人界不只我一位修士啊!”
“誤入而已。”林煥回答到。
“誰不是呢?既然大家都是誤入,困於人界,同病相憐,你們又何苦次次在我的地盤上,興風作浪呢?”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秦未容氣極反笑,道:“王妃可誤會了。我們深夜潛入王府只為找人,抓阿南,也是因為他殺了人,本就該繩之以法。”
王妃聽到此話,當即怒不可遏,對跪在地上的阿南大聲呵斥道:“他們說的話可當真?!你為何要殺人?!”
面對王妃的詢問,阿南作為王府的侍衛,竟然拒不開口。
秦未容也算是真的搞明白了,只怕這一切都是綠衣女子一個人的主意。而綠衣女子的身份也不言而喻了,“王妃可有個女兒?”
聽到這話,王妃不再逼問阿南,她緩緩地看向秦未容,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和翕指示?”趙和翕,自然就是綠衣女子,敬王和王妃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