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就是這個東西在作祟吧?
梵音試著往外扣了一下,不想這東西教裴蘇御嵌錮得緊,半點也薅不動。梵音便使使勁,裴蘇御猛地痛苦地**了聲。
伯喬抬頭,神色驟變,“將軍!”
梵音狐疑地抬頭,“怎麼了?”她飛速捕捉伯喬的神情,“你認得此物?”
伯喬立刻閉上嘴,他自然認得此物,可一旦他告訴梵音這東西是什麼有什麼用,恐怕梵音會立刻把裴蘇御丟出去。
伯喬連連搖頭說:“不知。”
梵音盯著他,桃花眼透著精光,像能看透伯喬的皮肉似的。
伯喬一瞬間出了一身的汗,穩定心神道:“公子之前受傷,我給他處理的時候就發現了,但一直不知道是什麼,而且……好像也……摘不下來。”
那就更有問題了。
梵音想了想道:“你把他扶起來。”
伯喬依言照做。
梵音與裴蘇御面對面同塌打坐,運功調息,飛速點中裴蘇御周身幾處大穴,隨即劍指圓環,運送內力,試圖將其逼出來。
奇怪的是,梵音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進去,卻像流進了汪洋大海似的,掀不起任何波瀾。
那圓環好像個無底洞。
梵音不信邪,瞬間加強了內力,不想下一瞬,裴蘇御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盡數灑在梵音的眉眼上。
伯喬大驚,“公子?!公子?!”
梵音迅速收手,慌張地往前湊了湊,“裴蘇御?裴蘇御?”
裴蘇御背靠伯喬,腦袋枕在伯喬的肩膀上,許是方才的意外刺激了他的神經,讓他睜開眼縫。
伯喬驚喜萬分,“公子?!你醒了?!”
梵音注視著他,心知他不能清醒多久,便連忙問道:“裴蘇御!你鎖骨上的圓環是怎麼回事?上午的時候又是怎麼讓我降溫的?我體內是不是還有蠱毒?你轉移到你體內了是不是?”
伯喬錯愕地望了梵音一眼,不過梵音的注意力都放在裴蘇御身上,她沒能看到。
“說話!”
裴蘇御氣若遊絲,虛弱地抬起手,想要抓住梵音。
“……阿……阿音……”
梵音伸手讓他抓,她現在只想聽到答案。
怎麼會那麼巧?她上午剛發熱過,裴蘇御治好她後,下午他便發熱了,那便只有一種解釋——
他將她體內的熱毒轉移了。
很有可能,就與這個圓環有關。
裴蘇御意識模糊,聽不清梵音在說什麼,連眼前的景象都是模糊的,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梵音能抓住他的手,他很開心,俊美無雙的臉龐上慘白一片,噴薄的血液額外駭人。
“……阿……音……我很……開……心……”
裴蘇御抓著她的手沒什麼力氣,說話斷斷續續,彷彿吊著最後一口氣。
梵音的理智逐漸喪失,她不再淡定地反握住裴蘇御的手腕,方才還強勁有力的脈搏,正如遠去的波紋般消失殆盡。
梵音徹底慌了,“裴蘇御?裴蘇御!你怎麼了裴蘇御?你說話啊!!”
“對……對不……起……我……我……”
“什麼對不起!你清醒的時候再好好跟我說!你不許睡聽到沒有!裴蘇御!裴蘇御!!”
隨著梵音近乎發瘋的最後一聲低吼,那隻握住梵音的手徹底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