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塔克裡。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
這一天裡,發生了不少事。
首先就是雲臺。
雲臺在塔克裡轉了幾天,終於在這一天裡不再探索了。
這裡沒什麼值得探索的了。
每個人都是單調的,單一色彩,沒有任何變化。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樣,一成不變。
唯獨有這樣一個小和尚,讓雲臺有些在意。
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
別看他小,動作卻十分麻利。
他在酒館打工,能一口氣端十個碗,外加一個罈子。
每天早上早早起床,打坐誦經,然後洗乾淨自己,跑去幹活。
酒館老闆最喜歡這個小和尚。
吃得少,幹得多,這樣的牲口主人肯定稀罕。
小和尚的午餐會多一小塊肉,這肉雖然是剩菜,但總比倒了要好。
小和尚有點和塔克裡的擺爛格格不入,他很勤快,每天睡醒和睡前,都要用水桶沖洗自己。
雲臺很細心,他留意小和尚的所有行為。
終於在昨晚,他發現了小和尚的異常。
小和尚在炕上睡得好好的,小呼嚕打得山響,突然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人坐起來了。
就跟著了魔似的。
雲臺趴在門口,眼睛一瞪,好傢伙,果然有貓膩。
小和尚牽線木偶一樣穿好衣服,站起身來,緩緩來到窗前。
他沒有睜眼,只是站在窗前,呼吸均勻。
雲臺蹲在窗外,屏息,隱匿身形。
他相信自己不會露出馬腳。
不一會兒,小和尚離開了窗前,推門而出,來到了大街上。
塔克裡的街道,此刻空無一人,陰風陣陣,小和尚像道影子一樣,虛無地漂浮著,向著沙漠深處前進。
雲臺就在後面很遠的地方,悄悄地跟著。
他不像道真那麼傻缺,他很有警惕性。
小和尚沒那麼簡單,萬一他弄來一個陷阱,把自己坑死,道真想要找回靈魂,可就難了。
小和尚在月色下彷彿一個電燈泡,移動著一點一點靠近沙漠。
然後他就這麼走了進去,漸漸遠行。
雲臺在夜色的朦朧中,跟了上去。
沙漠的夜晚冷得可怕,雲臺用血氣術穩定體溫,始終和小和尚保持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