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溪知道吳四寶這是在向方鴻漸要人情,其實自己根本就沒什麼嫌疑,他完全就可以放了自己,可是這麼一找方鴻漸,那方鴻漸除非是不管自己死活,否則就一定要欠下他吳四寶一個人情。
可是即便知道這一點,李若溪也只能點頭感謝道:“那就麻煩吳隊長了。”
沒過多久,得知訊息的方鴻漸就趕到了76號,親自作保將李若溪接了出來,可是一到診所,他就沉著臉問道:“李小姐,你們組織這是出了什麼事兒?”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聯絡站暴露了,如果、如果不是白剛犧牲自己給我提醒的話,我這次肯定就徹底出不來了。”說著,李若溪就哭了起來,之前她一直都在強行壓制自己的悲傷,不敢表現出來,現在終於擺脫了危險,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說的這位白剛是你的聯絡人?”方鴻漸試探著問道。
“他是我未婚夫。”李若溪哽咽著答道。
聽到這個答案,方鴻漸不由得一窒,於是致歉道:“不好意思啊、我、我不知道,額、你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吧,如果想吃什麼告訴我。”說完,就趕緊離開了。
就在方鴻漸安慰李若溪的時候,影佐楨昭帶著南造雲子、松島楓子還有帶著口罩墨鏡的王天木來到了審訊室向吳四寶問道:“吳隊長,審查的怎麼樣了?找到那個來接頭了麼?”
吳四寶有些尷尬的答道:“暫時還沒有。”
“繼續查、認真查,我堅信接頭的人已經出現了,否則這個白剛不會拼死示警。說起來這個白剛也實在是狡猾,明明是上午接頭,他偏偏說成是下午三點,否則肯定不能出現這種疏忽。”影佐有些不滿的叮囑道,然後轉頭問向王天木:“王區長,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這個聯絡點是由軍統上海站的站長曾樹負責的,怎麼抓捕的時候沒見到他?”
王天木皺著眉頭答道:“說實話我也納悶這件事呢,正常來說曾樹不可能讓白剛這麼一個小角色負責這麼重要的聯絡點,我猜他應該是遇到了一件非常特殊的情況,然後在回來的時候發現了異常,於是就躲了起來。但不管怎樣,咱們都必須得把他抓到,因為好多絕密級的臥底只有他才知道,尤其是那個打入咱們76號的密探必須得抓到,否則後患太大。”
“什麼?!你說76號的內部有密探?”影佐大吃一驚道。
王天木點點頭答道:“絕對有而且級別還不低,他提供了不少機密情報,可惜我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代號叫做副科長,但並不知道到底是誰。”
“哦?那這個副科長都提供過哪些機密情報,王區長你還有印象麼?”在一邊的松島楓子追問道。
王天木回想了一下,然後答道:“額、我想想啊,應該有十月份的清剿行動計劃,還有刺殺馬元放也是他提供的線路,再有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因為很多時候曾樹都是直接彙報給總部,並不經過我的手裡。”
“果然都是機密情報,76號裡一般的工作人員是接觸不到的,看來這個副科長的身份不低啊。”影佐喃喃自語道,然後忽然轉頭有些不懷好意的對松島楓子說道:“松島少佐,這個清查內部、搜捕副科長的任務就交給你吧。”
很明顯,這是一個相當得罪人的任務,所以影佐將這個任務佈置給松島楓子絕對是不懷好意,松島剛要推出去,卻見到自己的師姐忽然輕輕的點了點頭,於是松島楓子只得無奈的點頭答應道:“哈衣,我會盡快將這個副科長給揪出來的。”
出了審訊室之後,松島楓子就急匆匆的來到南造雲子的辦公室,抱怨道:“師姐,這個抓內奸的任務明擺著就是一個得罪人的差事,你怎麼還讓我接下來啊?”
“這個任務呢的確會非常的得罪人,無論是誰被調查的時候都會非常的不高興,如果他真的是內奸還好,如果不是的話那事後肯定會恨上調查人員。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卻是一件難得的好事。
你之前不是還說這兩年咱們對76號和特工總部的掌控力越來越弱了麼?這次正好趁著查內奸的機會,你把那些忠於影佐的傢伙全都狠狠的查一遍,不管他有沒有嫌疑都徹查到底,就算不是內奸,我相信也能查出來一些諸如走私商品、收受賄賂、濫用職權的情況,到時候全都依著制度來處理,我看影佐敢不敢保他們?又能保得住幾個人?
如果他想保那就得跟咱們做利益交換,如果他不保,那他立刻喪失人心,以後也就沒人敢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南造雲子惡狠狠的說道。
“可是如果咱們這麼大張旗鼓的調查,結果卻沒有查到內奸,那到時候影佐不得借題發揮來收拾我啊?”松島楓子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南造雲子則不以為然的答道:“你怕什麼?剛才我不是說了麼,影佐如果想要保人的話那就得跟咱們做利益交換,到時候不追究你的調查失利就是交換的一部分,實在不行咱們還可以隨便找一個替死鬼來頂上去,另外你怎麼就知道這個副科長不是影佐的手下呢?”
聽到這裡,松島楓子這才恍然大悟,然後豎起拇指稱讚道:“師姐您這個辦法真是太高明瞭,既能打擊影佐的囂張氣焰還能保證咱們後顧無憂,無論怎麼看這件事裡都是咱們佔便宜。”
“所以我說這個任務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其實也是好事麼。”南造雲子得意的說道,然後話鋒一轉又問向松島楓子:“不過楓子,你知道關於這個副科長我最懷疑的人是誰麼?”
“是誰啊?你快告訴我,我現在就先去查他!”松島楓子好奇的問道。
南造雲子神秘的一笑,然後沉聲說道:“這個人你可不一定捨得查他,因為他的名字叫做方、鴻、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