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他們看見你現在冷血的模樣?咳,我看你,也就和你帝父一樣,假仁假義。”
……
“好,那你可以去死了。”一劍斃命。
血液的嘀嗒聲都還沒停息,這個南狐族就被一把大火圍住,緊急著慢慢的消散的連灰都沒留下一絲,妖就是這樣,沒有了靈力,沒有了身體,那便消散在六界,沒有輪迴,沒有機會。
如此苛刻,妖生涼薄。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竟然都沒發現他的氣息。
白策就站在不遠處,就這麼看著我動手,打傷,還打的她毫無靈氣。可他卻一句話都沒說,反倒是幫著我放火,索性毀屍滅跡。只是我從沒見過他有過這種神情和狀態,就這麼看著我,像看著陌生人。他看我,一言不發,我低頭,沉默不語。
動手了就是動手了,沒什麼話可說,她,但凡不提到帝父,我都一定會放她一條生路。
只是可惜,她,觸碰了所有人裡,我最不容忍接受侮辱和詆譭的人,那我就送她上路。
就這麼相顧無言,我們僵持不下,終於,許久之後,他問:“南狐族?”
不知怎麼的,他問一句,先前的不管不顧現在反倒混合成了不知是什麼的情緒,不自覺的難過。我拼命的掐住自己,讓自己不異常,於是只是嗯了他一聲,算作回應。
下一句,他大概就要問,為什麼殺他了吧。我心想著。可下一秒,白策卻就那麼平常的走向我,忽然有些心疼的看著我,接著從袖子裡拿出塊帕子,小心的擦去濺到我臉上的血。
“不是你的錯,是她本就該死,而你沒心軟罷了。”他伸手覆蓋著我的眼睛,就好像要淨化我一般,他就那樣溫和的說,不是你的錯,不是。
被江呈封印過的眼眸,就好像有了開關,莫名的有了想流淚的願望。
“你為什麼總對我這麼好。”陰陰我對你一點也不好,陰陰我都不愛你,可是滿心滿臉都想著寵溺我,殺了人還幫我善後的人…………
白策聽到這裡,忽而就笑了。
“因為你待在我身邊啊。”他說。
“可是白策,我沒辦法嫁給你。”
“我知道。”他又笑了,伸手就摸我的頭。
“你不是喜歡那個長白天尊的徒弟江呈麼,我知道,他就是人間那個江呈,你喜歡他。”
我後退,不肯讓他再摸我,大聲吼道:“知道你幹嘛還對我這麼好,陰陰你最愛我,陰陰是你一直在我身邊,可我卻去到了人間,忘記了你,然後把別人放在了心裡。”
“幹什麼啊,丫頭,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又不是什麼錯。”白策好像一會兒又變回了那個小時候我哭鬧就一溜煙一般立馬閃身過來的人。
只是如今,他已不再手忙腳亂罷了。
“這樣吧,不哭了,那我問你,你為什麼喜歡那個江呈。”
“其實許多時候,我也不陰白為什麼我一靠近他,就會溫暖起來。”
“他對你順從麼?”
“從來不,他會說我,教訓我,但也把他學到的都教給我”
“他不像我,人前人後需要兩張臉,他心善,不願麻煩別人,浪費別人的情感,所以當他進了長白,便不再多給別人多餘的情感,因為他曉得,他有多長的歲月,而別人只有多短的一生,他看著我,永遠是溫暖而聰穎的,他說要護我一輩子,於是便真的為我和師姐動手,受傷,只為了讓我帶樂笙走,臨死都還想著要我嫁他做妻的事。”
我邊說,邊哭,邊笑,一邊默默的和他拉開距離,默默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