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手腕那個胎記比往常都疼不少。
回到家之後,它就發作的厲害。方才吃飯,為了不被發覺,愣是不停的和他們說話這才轉移了注意力。好在江呈和家裡人都沒發覺,於是尋了個藉口,說困了,一溜煙的跑回自己房裡。
一回去,關上房門的那刻,臉上的表情便憋不住了,低頭掀開衣袖就看,被嚇了一跳。
手腕的那處胎記,竟有一半褪去了黑色變為了青色,甚至有稜有角。
我這是怎麼了,平白無故不應該這麼疼。不管了,先自己煎藥,好歹別這麼疼。
緊緊的用另一隻手握著右手手腕,再掙扎著以彆扭的形狀從桌子下翻出了爐子和藥罐。我的房裡,一直都是有備著的存藥的,就是害怕突然生病,江呈不在也好自救。
翻出了三七和杜仲一些藥,還有蛇銜草,白雨花一些妖界有止痛效果的藥,我的手已經開始疼的快沒有知覺了,不能再耽擱,沒辦法,只能胡亂的抓進罐子,加水就開火煎藥。這邊更拼了命的直接拿桌上的書鎮往地上倒水就砸,也不管髒不髒,就敷在手上。做完這些,算是徹底動彈不得了,使勁按著黑印記,只求它下一秒能減緩些。
“小予,睡了麼,你今天怎麼不太對勁。”
是江呈。大概是我今天沒纏著睡他的床,他發覺出不對了。
不行。我死命的才把自己撐起來,輕咳了兩聲試著發聲,接著回應他:“你就當我想自己練練字,你在這我做事礙手礙腳。”
江呈在門外,老遠就聞出了煎藥的味道,再加上丫頭平日裡都是睡他房裡,把他趕去睡一邊的搖椅或是索性去那丫頭的床,好像從丫頭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阿呈我只是困了,你也睡就是了。”我見外面半天他也沒再說什麼,只想著多說幾句,別叫他發現。
“你就是這麼騙我的?”江呈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來。我也沒和他解釋什麼,想笑卻疼的笑不出來,無奈道:“我也只是試一試,騙到你,也不算白疼了,嘶,你輕點。”
他過來,把我抱起來,像是生氣:“疼死你,你還想瞞著誰,這次長了記性,你在我這就別想著什麼不要我擔心之類的。”
靠在阿呈身邊,那股子白梨香,好像比那些藥材不知有用多少。結果最後,他還是帶我回了他那兒,把我塞進他用湯婆子暖好的床,接著搭著我的手閉著眼,也不知在幹什麼。
“江呈,我明明自己就是大夫,為什麼我怎麼都找不出那個胎記疼的緣由。”
我一睜眼看見的便是江呈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江呈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又是修行之人,連他都如此悲觀,那我豈不是沒救了。
“也許,只是你同別人有些不同罷了。”江呈說著低頭和我碰了額頭,他安慰著:你不會又事,不會的。
他搭著我的手,一直有靈力流入我的身體,我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那屬於他的溫和的力量流入我的脈搏。他一直看著我,緊握的手,恨不得躺在這的人是他。
忽然,外頭的門被踹開,冷風一股腦的灌進屋裡,江呈擋在外邊,馬上扯下一邊掛著的斗篷給我加上,轉身就走去門邊,卻剛好看見一身青衣連眼眸都還是青金色的說著樂笙。
“江呈你先出去。”樂笙一點也不客氣。
“你先說,你要做什麼。”
“你要是想小四再多疼一刻,你就再這麼拖著我。”樂笙看了看江呈,那一眼,有太多複雜的不可說的。江呈回頭看我,我衝他做了手勢,示意他出去。
他很快的走過來,抱了一抱我。
“沒事的,樂笙哥絕不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