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我爹吧。”江呈聽到聲音走出來,問道。
“對,伯父才又被人叫走。”
“你感覺出什麼了麼?”
“除了他倆,沒有別人了。”
“好,那走吧。”江呈摟了摟我的後腦勺說道。
“你就那麼信我,萬一我的感覺出錯了怎麼辦?”
“沒事。”江呈鬆手,邊說邊下樓,走一階說一句:
“一,你是我教的,我很相信你這方面的天賦。”
“二,沈予,你記著,無論你不小心做錯什麼,都輪不到你來抗結果。”
那些話,就像一股力量注入我的心裡。
“可,那些你無法陪在身旁的日子,我該如何?”想起昨天,丁旭,羅四的話,於是就索性問出了口。
他還依舊走著臺階,而我依舊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後。原本沒有幾步的臺階,忽然變的就像沒有盡頭。
佈滿青苔,細細看去,甚至還有些缺口,一下讓我想起江家的日子,曾幾何時,那個還要破舊的臺階,我也是那樣,跟在他身後,閉著眼,連路都不看的跟隨。
明明那麼荒謬,可他就是說了:只要我在的時候,那時候,你就是什麼都不用想的“傻子”,只管開心和無憂無慮。
可,江呈啊……這樣的時間,真的很很少,那麼那麼多的,你不在的時間,我呢,我怎麼辦。
“小予。”江呈終於走完了最後一個臺階,他衝我伸手,眼裡的一切都溫柔的不像話。
“我不在,那你就要自己用心。因為,你也不會想隨時隨地的被我保護的。”
江呈說著這樣的話,表情卻是不同的狀態。
他拉上我的手,繼續說:“沈予從來都是沈予,面冷心熱,有你天生的能力和“肆意妄為”。”
“離了我,你會失去能力嗎?”
“不會。”
“我不在,你會沒辦法轉變狀態嗎?”
“不會。”
“那我沒回來的時光裡,你能暫時替我照顧好自己嗎?”
“…………………”
“嗯?”江呈見我沒了回答,嗯,了一聲。他摸不準我是怎麼了,可他並沒有接著說話。
他在等我開口。
而我,心裡聽著他的話,就像被開解了。心裡在用一些時間再解開那些捆住自己的繩索。
“好。”很久之後,我答了好,衝他點頭。江呈追問:“真的?”
我一下笑了出來,重重的點頭,又一次重複:“真的,真的,真的。”
那一刻,陽光就像忽然醒了似的,撥開雲霧,出現在我們之間。就如同初見時一樣的光芒。
目光所及的地方,只見江呈的臉同記憶裡那個最愛的目光重疊。看得我不自覺的燦爛一笑。
“現在,該是我看到不一樣的你了,小予。”
“那你,看好,可別嚇著。”說著,我邪邪一笑,眼中一閃而過的一絲青金色光芒,轉動把玩著手中的靈力,一下沒了溫順聽話的模樣。
最近醫館都還沒有正式的再開張,於是沈鈞和江政放了幾個學徒幾天的假,所以,只留下的丁旭自然也是空閒的很。
早晨他偷偷的跑去樓上,還盯著沈予看了一上午。這時他才看著江呈和沈予像是準備下樓,忙不迭的跑開。
喘著粗氣,一路上連頭也沒抬。只顧往前走。可走著走著,卻一頭撞上一個人,丁旭一下就一臉嫌惡,立馬拍了自己撞上的衣服,怒罵:“你誰啊,看沒看路!”
“呵,丁師兄,你這算是罵誰呢?”我冷笑著,不鹹不淡的問他。
“哎呀,是阿予來啦,怎麼啦,缺什麼藥材不是?師兄給你找去。”那丁旭,還真是個狗腿的,平日裡仗著入門早,欺壓新人不說,如今看見我,反到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只是,我看著他都覺得噁心,又怎麼可能有好感。這時看著他一臉殷勤,手卻一點點掩藏在一邊的暗處,掌心逐漸調動起了力量。
丁旭本就是看著沈予的眼睛,這時,看著看著,卻忽然發覺她眼眸變了顏色,且周身的氣溫都涼了半寸。丁旭一下就被嚇得彈開,驚慌中後退,卻不想,著急忙慌,被塊石頭絆倒了,他一下嚇得都哆嗦,伸手指著我問:“你……你是誰。”
他一伸手,不經意的睜眼閉眼,再看卻不想看見啦幾打老爺一張慘白的臉,嚇得哇哇亂叫。
我拔出把沾著血的刀片,上頭掛著那張他之前給我的藥房,甩到他面前,厲聲呵斥:“你害我,害江大夫,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說。”
“不,不,我只是奉命行事,不是我害的,是那隻死狐狸,一定是它!!”
“什麼狐狸,嗯?”我的刀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離他的喉嚨近一寸。
“就前些日子,那隻會說話的藍眸的說人話的死狐狸,就是它說只要我把事情鬧大,把那紀老爺和什麼人都引來,就給沈予小姐下咒,讓她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