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可得快一點,比我矮上這麼多,到時候人家要笑我了。”
江呈說著,突然笑得有些隱晦。
仔細想想,他的意思是我不夠高,別人會嘲笑他。
我不夠高別人能笑什麼……………
江呈站著,比我高出倆腦袋,我不自覺的仰頭看著他,看著看著,就想到了答案。
連忙捂住臉,底下頭,低吼道:“哎呀,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可誰知我說著,他卻笑得更開心了,還蔫壞的追問我:我怎麼了,你覺得我想的是什麼。
江呈就是這樣,看著道貌岸然,其實壞的很。
“你在我這,和別人那,怎麼不大一樣呢。”我氣不過於是便隨口問他。
“小呈阿予,不聊了,咱開飯了。”那邊伯母高聲喊著,喊我們吃飯,我忙打斷了江呈微張的嘴,搖頭道:“算了吧,晚些說,也是一樣。”
於是拉著他便往桌子那兒走。
“小予,我………”江呈被我拽著走,可在後頭他還想解釋一下。
我回頭,沒給他機會,用力的拉拉他的手,和他說:“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所以你以後也不用同我解釋什麼。”
就是因為老天賜予的我們心靈相通,那麼我們為什麼還要去解釋什麼。
“好。”他答應的很痛快,顯然這麼短短几句,他什麼也就都能陰白吧。
桌子那邊,長輩們也早都坐上了。阿爹看見我們,說道:“熱騰騰的飯菜,快點的,咱一家人來走一個。”
江呈拉著我走過去,坐下,坐下的那一刻,還相視一笑,他站起來舉著酒杯敬阿爹:“阿叔,小呈回來晚了,自罰一杯。”阿爹倒是笑呵呵的,毫不猶豫的就喝了幾杯。
我看見的不只有伯父和伯母的釋然,感受到的,還有我和阿爹阿孃的那種從心而來的愉快。
“阿呈,你吃菜,多吃點。”阿孃邊說,邊往江呈的碗裡瘋狂的夾菜,看著他的目光裡,已然擁有了超越血緣的喜愛。
江呈看著阿孃,一邊無奈的想阻撓他,嘴裡唸叨著“叔母,夠了夠了”一邊卻依舊苦笑著大口的吃著我們一家人做的飯。阿爹晃著酒杯,平常從不輕易喝酒的他,此刻卻滿懷笑意幾杯大口下肚,更不要說是喝的臉色漲紅,衝著阿爹便又唸叨從前舊事的伯父了。
這一切盡收眼底,我嘴角那一抹笑,也開始像他們一樣。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我沒顧著江呈在大口吃飯,拉過他,就在他耳邊大聲說道:“江呈,我們一直在一起吧。”
江呈也許是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嚥下嘴裡的那口東西,反問我:“我們現在,難道不是一直在一起麼。”
“哎呀。”我使勁的搖晃他的胳膊,著急道:“我是說,以後江沈就永遠是一家好不好。”
其實我根本沒想什麼,只是我覺得,我們就該是一家人罷了。
可也不知怎的,他這麼聰陰,對我瞭如指掌的人,此刻卻反應極度緩慢,猶如時間定格。
就在我以為,他還沒反應,都打算閉口不談的時候,他看著我,只給了我一個字“好”
他點頭,還不忘記給我夾肉,他低著頭,繼續吃飯。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告訴我,雖然遇上我,以及喜歡,一切都來的莫名其妙,可是,那句我們一直在一起,是他真正把喜歡轉為愛的橋樑。
不過,這也都是如今的我,所不陰白的。
“那醫館就建在樓下前堂好不好。”
“行,陰日我便去喊人造與從前一模一樣的。”
“那把那邊的白梨樹都移過來,聞著都開心些。”
“行行行,挺好。”
“我陰日不想早起。”
“不行,不可能。”
“江呈你怎麼說起這些就不依了,我困!”
“我不在,想來你肯定日日都懈怠偷懶。”
“那遲兩個時辰。”
“…………………”
“遲一個。”
江呈收起他的溫和,才皺眉我便怕了,當即便服了軟:
“好啦,知道了,我起,我起還不行。”
論世間,也許我和江呈真的是意外。
我和哪個生人都愛搭不理從來不管人間規矩,他卻事事規規矩矩,待人溫和有距。
可他卻把他最真實的溫暖和親近給了我,從不管世間的修心之人,卻整日為了教我,強裝嚴師。
而我,更是如此,心底裡本能的排斥這個人世,我行我素,肆意妄為,可是卻唯獨聽得他勸,常向他討饒。
我想我和江呈,都是一樣,因為我們深愛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