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還沒有把話說完，肖劍一腳踹開車門，把老城踢下了車，開車走了過去。
這老程是瘋了吧，張口就是十萬，神經病啊。
車緩慢地駛過荒野的泥濘道路。
從後視鏡裡可以看到老程在後面，跌跌撞撞地追著跑。
“老兄，別走，這八萬塊不行嗎？”
“快停下來，我追不上了。”
“5萬！5萬行吧！”
“20,000，少了一個子，你這事我都辦不了。”
程育良這瘦弱的身體，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追著車跑了好幾百米，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氣，伸出兩個手指不停地晃動。
肖劍本不想放棄那個傢伙，一腳踩住剎車，把頭探出車窗。
“10,000領路費，我贏了錢，再給你一成。答應就上車。”
這句話說出，老程像打了興奮劑，麻利地站起來，撒丫子追上來，一頭鑽進車裡。
1萬元說多不多，說少不多，正是老程的底限。
的確，真正使他精力充沛的，還是肖劍許諾的那股勁兒。
做賭徒時，誰會想著輸錢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大肆殺戮四方一夜暴富的美好畫面，只盼著肖劍能贏幾百萬，他這邊不動手指，就能輕鬆拿到錢。
他也不怕肖劍耍他，反正知道這個人在江東藥業工作，敢不給錢，他就去公司鬧騰。
上了車，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抬手向後一指。
“我們回市裡，我帶你去大殺四方。”
肖劍還能說些什麼，發動汽車轉動方向盤，飛奔而去。
現在已決定，用賭注的方式幫助周振華籌錢，肖劍也在考慮儘快把事情辦成。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錢，事實也是他逢賭必贏，沒有輸的道理，唯一的問題是老程要帶他去哪裡，能不能讓他滿意。
驅車向前，望著四周的風景，肖劍的心情越來越低沉。
賭局這樣的行當，畢竟是看不見的，誰不找個角落裡，能多躲就多躲，免得惹上麻煩。
可是老程帶他去的地方也太荒涼了吧，這都要進深山了。
大白日都看不到人影，誰會到這樣討厭的地方去消遣呢？再次踏上一條坑坑窪窪的道路，肖劍實在忍不住，轉頭看著程育良：“老程，提前告訴你，我已經準備好賺大錢了，幾百萬的買賣。你可不要帶我到那些只能掙點零花錢的小地方來，浪費我的時間。”
“嘿，財神爺，你可得好好珍惜。你在那裡，就是贏一個億，人家老闆也不會皺眉頭，保準讓您感到滿意。”
自打上了車，老程的心態徹底變了，對肖劍的稱呼也變了。
在家底都讓他輸光後，老程已有幾個月沒有痛痛快快賭一場了，甚至都不敢再到老地方去露面，怕碰上高利貸討債，砍下他的手指，逼他還債。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
只要能夠帶著肖劍這位新主顧到老地方，即使不用交路費，他也願意。
由於那裡有規定，舊帶新，是有獎賞的。
而新主顧無論貢獻出多少利潤，老主顧都可以從他身上賺到一分紅利。
這就是說，肖劍來到那，輸了錢就是老程的利潤。
而且剛剛在路上談好條件，肖劍贏了錢，還得給老程一成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