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林媛媛說了金玉似乎對自己有所圖以後,蘇俊亭最近都十分的警惕。
生怕一個不留意就落入了對方的陷阱當中。
但似乎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次日金玉姑娘便主動登了首飾行的門。
她來的時候,五城兵馬司的人還在首飾行裡面巡邏。
幾個前來看首飾的女客們都嚇得四散逃離,唯有金玉姑娘不動如山,還在櫃檯前面試著一根白玉製成的簪子。
聽說金玉姑娘來了,蘇俊亭從後堂出來,到前面店鋪來招待她。
看見店鋪裡只剩金玉一個,蘇俊亭就知道其他的客人們又被五城兵馬司的男人們給嚇跑了。
“蘇掌櫃看著像是有心事嘛!”金玉打趣他。
蘇俊亭嘆了口氣,指了指毫無一人的鋪子,苦笑道:“若是您家裡的鋪子日日這種光景,您高興的起來嗎?”
明知道五城兵馬司的人呢就是來搗亂的,可蘇俊亭就是沒辦法將人趕出去。
人家每次來都是有正規的由頭的。
比方上次來的時候說周圍幾間鋪子進了遭賊,來查一查首飾行這裡有沒有什麼異樣。
再比如上上次,人家來的時候說的是查一查周圍幾間鋪子的防火。
回回都是有正當的理由,蘇俊亭就是心裡再窩火又能怎麼辦,他也不能真的將人給趕出去把。
金玉看見他那個委屈巴巴的模樣,忍不住樂了。
她放下手中的白玉簪子,對蘇俊亭道:“上回蘇掌櫃託奴說的話,奴已經幫你跟於尚書說了。”
聽到這句話,蘇俊亭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面上的陰鬱氣一掃而光。
他激動地走到金玉面前,問道:“於大人怎麼說?”
金玉逗他:“說絕不原諒。”
“……”蘇俊亭咬了咬舌頭,才讓眼淚沒有掉下來……
首飾行一天少說十幾兩,多說幾十兩上百兩的收入,現在都被五城兵馬司的人給嚇得沒有了。
若是於大人那邊還是不肯原諒他的話,那豈不是他的首飾行要關門大吉了嗎?
見他眼神就落寞黯淡了下去,金玉也不再逗他,嚴肅的說道:“於大人還是希望能夠和解的,但是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蘇俊亭睜大眼睛。
金玉軟聲道:“只要讓於小悅恢復正常。”
讓於小悅恢復正常,那前提就是得知道於小悅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和金玉說完了話,便有於家的下人帶著蘇俊亭從後門進了於尚書的府上。
並沒有直接見到於小悅。
於家的那位下人帶他站在院子裡,遠遠看了一眼於小悅。
原本端莊知禮的尚書小姐此時就像是瘋狗一樣被人用鐵鏈子拴著,還在不停地針扎。
她面色慘白,口唇都是唾液,整個人看起來骯髒又狼狽。
就連一旁伺候的丫鬟,表情都是非常的嫌棄。
“看見了吧,我家小姐被你害慘了。”帶蘇俊亭進來的下人也滿是怨氣。
作為於家的老人,他也是看著於小悅長大的。
那樣好模好樣的一個丫鬟如今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誰能不唏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