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回去的這一魄仍舊還在二黑身上。
二黑懵了。
元寶也懵了。
不對啊,她畫的聚魂符按理說就算是魂魄在五行山底下壓著,也能被聚回來,歸到原主的身體裡面去啊。
可二黑明明就這麼乖乖的待了一晚上,也沒有被拘回去。
元寶不知道咋回事了。
不是她這邊的問題,顯然就是卓彥卓子墨那邊出了問題。
所以天亮以後,她獨自帶著二黑趕去了卓彥的宅子裡。
卓彥是來東旗鎮出公務的。
本來一直都是住在客棧裡面的,但因為卓子墨的事情需要多待些日子,又怕此事被旁人知道,他便叫下人去賃了一間宅子,就在離蘇家不遠的一處院子裡。
這宅院的門太高了,元寶廢了好大勁也夠不到上面的門環。
最後還是路過的行人看不過去,走過來替她叩響了房門。
“砰砰砰。”
“誰啊?”
來開門的是阿昌,看見門外站著的個是個素不相識的人,他微一愣怔,問對方找誰。
對方無奈的示意他視線下移。
阿昌跟著低下頭,剛好看見抱著一隻小黑兔正在東張西望的小元寶。
“這是你家的娃娃吧,剛才看她夠不到門環,我便幫她敲的門。”路人解釋道。
阿昌怕被人知道家裡的事情,趕忙跟對方道了謝,然後將元寶迎進了院子裡面。
一進院子,元寶就皺起了眉。
就連二黑也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整隻兔的黑毛都豎了起來,遠遠看過去像一隻炸了毛的刺蝟。
“子墨哥哥和卓伯伯呢?”元寶開口就直奔主題。
阿昌過去很不喜歡這個愛說大話的小丫頭,但之前已經見識過她的能耐,加上自家的老爺的叮囑,這會兒對她說話也免不了帶上幾分恭敬來。
“少爺還在屋子裡睡著,聽您的吩咐這七日都沒叫他出去跑過。”
阿昌引著元寶朝屋子裡面走,又繼續道:“我家老爺今日有事去了縣衙,一早就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嗯。”
阿昌說了這麼多,元寶只是低低嗯了一聲,然後加快步伐,兩條小短腿兒恨不得捯飭出殘影來,朝卓子墨所在的屋子裡跑了過去。
不得了不得了,原本她以為這又是像上次林景程那種,是誰把她畫的符籙給碰掉了。
但自打進了院子裡以後,那種極其不適的感覺,就讓她意識到,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卓子墨的屋子就是院子最東邊的正屋。
房門都關著,屋子裡點著暖爐。
卓子墨穿著一身中衣,就躺在床榻上休息。
阿昌原本想說少爺沒有更衣,外人不好進來瞧的。
但看見元寶這個小模樣,又覺得自己太是大驚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