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數千裡之外的卓家軍營帳當中,卓彥正焦急的來回踱步。
那張鮮少有表情的臉上此刻全是緊張和憤怒。
帳篷內,所有隨軍的軍醫都愁眉苦臉的對著床榻之上的男人。
蘇俊業直挺挺的躺在病榻上,肩背筆直,面容蒼白,眼睛閉著,口鼻處甚至感覺不到一絲氣息。
他像是死了……
平靜的毫無起伏。
幾個隨行的郎中誰也不肯上前給他把脈。
見眾人都是如此表情,卓彥怒道:“還愣著幹什麼!要是今日你們不能把蘇副將救回來,本將軍全部以軍法伺候!!”
主將性子暴烈,但還從未對他們如此態度過。
他們當中有一個年紀稍小些的姑娘忍不住站了出來,不滿道:“卓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方才都已經跟您說過了,蘇副將這病是救不回來了的。”
話音剛落,只見一記軟鞭就從卓彥手中甩了出來。
那漆黑的軟鞭像是一條蛇,速度飛快的掃過那個姑娘的髮鬢,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她發頂綰發用的簪子已經應聲落地,隨之一起落地的還有她的一縷青絲。
“啊!”那姑娘驚叫出聲。
自來斷髮如斷頭,他這相當於告訴所有人,他敢說便敢做。
若蘇俊業救不回來,他一定會說話算數。
“你你你!你瘋了吧你!蘇副將明明已經沒有呼吸了!”
那姑娘抓著自己散落的頭髮,既狼狽又氣憤。
她並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名郎中。
她是太醫世家出身,從小便在家族中被薰陶著,醫術了得。
因為不喜京城的環境,這才自請來跟卓彥的軍隊出來做隨行的郎中。
這一路卓彥對她都是多有照拂的,沒想到今日只是才說了一句話,對方竟然就敢這樣對她。
她憤怒了,吼道:“我們所有人都聽見了,那個東胡的小孩說他身上埋著的那根毒針即刻發作,他早就死了!!”
東胡的小皇子。
也就是之前因為蘇俊業一時心軟放走的那個皇室的小孩兒,他便是東胡的皇子。
知道自己這是留下了禍患,蘇俊業非常自責。
也便開始全心全意的找東胡這些人的蹤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他便在離軍營不遠處的一個村落裡找到了躲藏在那裡的小皇子和他的幾個部下。
他們從人數上面來看,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
卓彥當時也在現場。
東胡的那個小皇子雖然人長得很小,但他的眼神卻完全不像那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
滿腹心事,滿腹算計,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讓人看著覺得無比的彆扭。
若再不將人解決掉,以後很有可能成為他們很大的一個難題。
於是卓彥當即下令斬殺他們。
卻沒想到,命令剛一下達,從自己隨行的軍隊背後突然跳出一個面目有些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彷彿是瘋了一樣,直直朝著卓彥撲了過來,雙手挺在身前,目露兇光。
“小心!”蘇俊業是第一個發現問題的,他想都沒想,直接撲了過去,擋在了卓彥的前面。
結果那男人手中的毒針就徑直插|進了他的脖子裡面。
“俊業!”卓彥當時就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