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文若奇怪的目光中,趙銘完成了自己的表演,此刻站在臺上,趙銘似乎有了幾分勇氣,他看向徐文若的目光也不再躲躲閃閃,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徐文若迎著趙銘的目光,嘴角微微一鉤,對於趙銘的挑釁毫不在意,現在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
可能是看不到徐文若慌亂的樣子讓趙銘心裡產生了些許的不安,於是他轉頭看向了對面評委席上的韓博,趙銘和韓博早有商量,之前從徐文若哪裡偷走歌曲初稿的時候,趙銘就找到了韓博。
對於這個送到面前的把柄,韓博當然毫不猶豫地吞下了,並且還跟趙銘商議瞭如何才能搞垮徐文若,最終兩人決定狼狽為奸,利用這首歌給徐文若身上潑一盆汙水。
“請問趙銘選手,這首歌是你原創的嗎?”
評委席上的韓博看著趙銘,裝模作樣地問道。
“這首歌並不是我創作的,之前有人賣給我的,說是隻要出價十萬,就能買到歌曲的所有版權,甚至連署名權都可以。”
“但我是一個誠實的人,不像有些人一樣沽名釣譽,如果一首歌不是我創作的,我不可能昧著良心署上自己的名字。”
舞臺上趙銘的一番話直接讓徐文若聽笑了,這次是氣極而笑,這是典型的賊喊捉賊,徐文若沒有想到趙銘居然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也沒有想到趙銘居然是這麼一個無恥的人。
這種賊喊捉賊,倒打一耙的做法非常討厭,徐文若就在臺下靜靜的看著舞臺上趙銘和韓博兩個的表演,等到蘇靜上臺演出之後,他們就會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滑稽可笑了,徐文若喜歡用事實去打臉。
“是啊,有些人喜歡拿著買來的作品署上自己的名字,這讓就能算自己的原創作品了,但是這種人設肯定有破碎的一天的。”
韓博語氣意有所指,他就是專門把話題轉移到徐文若的身上,在他們的設想中,等到後面徐文若一上臺,唱了跟趙銘一模一樣的歌曲,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即便徐文若選擇不唱,那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重新創作一首歌曲,他總不可能當場寫出一首歌吧,韓博和趙銘都不相信有人能夠做出這種事情。
於是在他們的設想之中,這就是一個死局,徐文若是沒有辦法破解的,等待他的只有身敗名裂一個下場。
其實韓博和趙銘的互動表演非常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比如一旁的俞朝和秦森都不清楚他們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難道只是為了拿出一首買來的原創歌曲來證明徐文若的創作能力有可能是偽裝的嗎?
他們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吧?再說這樣也證明不了徐文若的歌是買來的,在這些不清楚事情始末的外人看來,趙銘和韓博的做法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等到蘇靜出場的時候,一切真相就大白了。
在徐文若的鼓勵下,蘇靜稍微平定了一下心情就出場表演了,她的內心其實比徐文若還要生氣,因為蘇靜把這首歌當成了戲曲界轉型的希望,這是她想要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蘇靜不允許任何人玷汙。
於是蘇靜毅然決然地上場了,表情如同去上戰場一般,不,這對於蘇靜來說就是一場戰鬥,一場絕對不能失敗的戰鬥,她身上肩負著戲曲行業的希望,就如同裴晏之前輩甘願為國家和民族氣節赴死一般。
相同的曲調響起,但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因為伴隨著前奏響起的還有蘇靜腔調悠揚的唸白開場,一瞬間就將聽眾帶入了一個難以言喻的氛圍之中。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寞,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在場的眾人還沒有從相同的曲調之中回過神來,就被蘇靜宛轉悠揚的腔調所吸引,這是他們未曾聽過,卻深刻烙印著他們記憶深處的腔調,那並不響亮的清唱,彷彿深入靈魂深處產生共鳴。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醉在蘇靜的表演之中,只有兩個人臉色大變,一個是舞臺下洋洋得意的趙銘,一個是評委席自以為是的韓博。
他們沒有想到這首歌居然不是徐文若自己演唱的,也沒有想到這首歌居然是用這種前所未聞的方式來演唱的,這兩點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是非常致命的,甚至讓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笑柄。
只是這個時候並沒有人看他們的倆的笑話,所有人都沉浸在蘇靜的表演之中,獨特的演唱方式,加上適合的編曲方式,讓《赤伶》這首歌的魅力得以全部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