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使人過來求親,欲要我把小女許配給他!婉兒喊你叔父,你這個叔父的意思呢?”程萬里問道。
“不可!”王稟同樣語氣堅定。
程萬里示意王稟有話直說,只聽王稟道:“此人風流成性,生性輕佻,不值託付終身。丫頭嫁給他,算是毀了!”
程萬里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此時已經可以看得到城牆上燃起的火把,程萬里吩咐裨將把廂軍帶回去安頓他,他和王稟飛馬入城,急急往府邸而去。
兩人剛到衙門前,只見一員驍將甲冑在身,正在門口徘徊,一見兩人,忙上前見禮,程萬里和王稟對視一眼,心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當下下馬回禮,問道:“董都監有事?”
“聞得婉兒不見了,小將心中著急,特來……”董平開門見山道。
聽他無禮直呼侄女閨名,王稟眉頭微皺,程萬里心中也是一般不舒服,只是覺得對方也是一片好意,也不跟他計較,當下帶著兩人走入後堂,門房老程出來道:“老爺你可回來了,小娘子她現在還沒回!”
“說沒說去了哪裡?”董平搶著問道。
老程知道自家老爺不怎麼喜歡這人,只是望著程知府不答他話,董平又旁若無人的只顧催問老程,王稟見他目中無人,突道:“好了,這裡是知府相公府上!”
董平訕訕無言,程萬里這才開言,問家人道:“到底怎麼回事?”
“老劉渾家突發腸癰,本府大夫都是束手無策,恰逢齊州有名的趙大夫正在此地,老劉請得他來,他也是說治不了,後來小娘子苦苦求他,他才說天底下只有梁山泊一個叫安道全的人治得……”老程頭還沒說完,又被董平喝斷,叫罵道:
“甚麼齊州趙大夫,就是梁山泊派來的奸細,特意來哄騙婉兒!我這就點兵,捉了這廝回來拷問!”
“董都監!程小娘子的事情,且聽知府相公決斷!”王稟加重語氣道。
“相公,我這就去……”董平還不死心,轉而跟程萬里道。
程萬里一言不發進了內堂,王稟並不理睬董平,大步跟了上去,董平心中暗罵了一聲,相跟上去又嫌王稟礙事,一跺腳,調頭往軍營而去。
程萬里和王稟並未把董平放在心上,兩人坐定,只聽王稟道:“齊州確實有趙大夫這個人,兄長可以把本州杏林頭面人物請來問話,就知道給丫頭指路的人是不是他了!”
“是不是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估計丫頭現在已經去了梁山!”程萬里嘆了口氣道:“她和老劉渾家親如母女,無論如何不會看著她病重不管的!”
“那兄長打算如何處置?”王稟握了握腰間的佩劍,目光堅毅的望著程萬里道。
“坐,坐!賢弟,那王倫在水泊四周義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也沒有聽聞他害過求診的百姓。另外老劉不是不懂事的人,不會對著強人暴露自己身份,那麼他們四人,在梁山眼裡,就只是尋常去梁山求助的普通百姓,以他們往常的行為判斷,就算不肯醫治,也不至於傷及他們性命,咱們此時此刻沒有動作,其實是對婉兒她們四人的最大保護!”程萬里目光深邃的望著跳動的燭火,緩緩道。
“話雖這麼說,但我這心裡還是不踏實,小弟想親往梁山一次,兄長走時把家眷託付與我,現在女兒出走幾天了,我這個做叔父的責無旁貸!”王稟起身道:
“我也不驚動山上之人,只是暗地裡打探訊息,若真是他們識破婉兒身份,當初在黃州的事情兄長你也知道,我跟那王倫有過一面之緣,另外還認得山寨裡前禁軍教頭林沖,我身邊這匹寶馬就是林沖所贈,此人可以信賴,遇事倒是可託他轉圜!能不兵戈相見最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