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溺是人在落水後受到刺激與驚嚇,導致聲門關閉,在數秒之內便引發窒息死亡。
而溼溺便是正常的被淹死。
如果是溼溺,正常人落水後被嗆兩三分鐘就會進入死亡狀態。
也有更長時間的。
以當時的情形,柳香君就算救援不及時也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然而她被救上岸後就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
這不免讓陳牧有些費解。
當然,這只是一種假設質疑。
畢竟沒有屍體讓他能夠細緻檢查,只能單純依靠案宗和筆錄進行猜測,出入性很大。
“盲區……這地方有什麼盲區能遮蔽所有人的視線?”
陳牧目光如掃描機似的在周圍進行掃視。
忽然,他的視線定格在一座石拱橋上。
這座年歲老舊的大型石拱橋,橫跨在清澈如鏡面的湖泊上,如一道飛虹連線著湖畔兩岸。
“這橋?”
陳牧心下一動,走了過去。
走到湖畔橋頭後,他發現船舶從橋下穿過後需要折一個近乎六十度左右的彎道。
“一……二……”
陳牧以步為尺,測量了一下橋的寬度,大概六米左右。
他沿著橋頭旁邊的小坡跳到橋底一側,仔細觀察著地形,半響後他猛地拍了下手掌,興奮道:“就是這裡!”
“這裡怎麼了?”雲芷月一頭霧水。
陳牧淡淡道:“當時詩詞盛會快要結束,柳香君乘坐的畫舫沿著湖道朝鞠春樓方向而去,勢必要透過這座石拱橋,而石拱橋的寬度完全遮住一艘畫舫。
再加上透過橋後要折一個彎道,在這種情況下,湖畔岸邊的人們是完全處於視線盲區!
一旦柳香君落入湖中,岸上的人是根本看不見的。”
雲芷月杏眸發亮:“如果按你這般推測,那當時畫舫上的同伴有很大問題啊,是謀殺?”
“目前不好判定,就等阿偉那小子將筆錄拿來,我才能進行確定。”
陳牧說道。
……
張阿偉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臨近到正午時分便將記錄帶來了。
在等待的途中,陳牧和雲芷月四處走訪了譚柳街的一些商鋪居民,詢問了柳香君死亡時那天的情形。
透過大量的口述,陳牧腦海中隱隱有了一個完整推測。
“班頭,按照你的吩咐我是刻意避開了薛姑娘,去找其他姑娘做的口供筆錄。”
張阿偉將一疊口供遞給陳牧。
“為什麼要避開薛採青?”雲芷月不解。
陳牧淡淡道:“她有很大嫌疑,而且我還懷疑這個女人與鞠春樓慘案有著緊密聯絡,她絕對有隱瞞什麼。”
“你覺得……她會不會是兇手?”
雲芷月提出大膽的猜測。
陳牧搖頭:“不知道,先把柳香君這案子破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