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處有很多黑點出現了,似乎有許多人在向前移動,他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大聲喊叫的聲音。
郝茂霖也不知道遠處的人群是做什麼的,一時心裡鼓起勇氣,就朝遠處也大聲喊叫起來。可惜,那些人並沒有一點反應。
郝茂霖一時無計可施,只好停止呼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時地上的溼溼的茅草一下沾染到褲子溼了屁股也給了他某些靈感。只見他瘋了似的用雙手死死拔下這些茅草,他身上帶著一盒火柴,可這些被他拔下來的茅草又潮又溼,火柴點了多次都沒有將茅草點著起來,他有些懊惱,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這時他發現距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茅草屋,他一陣驚喜,飛快地奔跑過去,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一下一下亂扯抜拉差不多就將茅草屋拆下了大半。這茅草屋裡面的茅草又幹燥又細軟,遇到火一點就著,這火苗連同青煙直向天空升騰而去,升得老高老高。郝茂霖怕這些人一時沒有注意到,又將剛才拔下來的茅草繼續新增上去。
那邊的人被青煙所吸引,就飛快地往這邊奔跑過來,不一會兒,幾個跑在最前面的男人就出現在郝茂霖身邊。
郝茂霖指著身邊的這個女人說:“這個女人在這裡昏迷了一個晚上了,我一個人無法救她,你們過來想想辦法吧。”
那幾個男的看見那個女人,就急忙跑過去檢視,發現女人身上有男人的衣服,一個男子於是大怒,就衝過來抓住郝茂霖的衣領厲聲問他:“你自己說,你對她做了些什麼?”
郝茂霖嚇得結結巴巴地說:“老哥,老哥,你先把手鬆開,聽我解釋好嗎?我沒有對她做過什麼,我遇見她時,她就昏迷過去了,我看見她身體在顫顫發抖,我就脫下衣服蓋在她的身體上,難道這是我做錯了嗎?”
“你混蛋,”那個男子朝郝茂霖臉上打去一拳,這一拳分量不輕,直將郝茂霖打得鼻血直流。眾人趕緊把那個男子攔住,這時後面的人又都陸續趕過來了。
大家七手八腳地背起黑衣女人跑起來,郝茂霖準備穿上衣服回家,這時幾個人過來圍著他說:“你還不能走,先跟我們回去,等事情弄明白了,我們自然會放你走的。”
郝茂霖一邊解釋,一邊準備尋找機會跑掉,但這些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將他團團圍著走,這樣郝茂霖就徹底死了逃脫的心思了,他想反正自己沒有做過虧心事,也不怕這些人會對自己怎麼樣。這樣想,心反倒更加踏實下來了。
這些人似乎對這個女人的病情非常瞭解,很快他們就把她背到一個屋子裡去,放倒在床上,一邊給她灌什麼黃汁水,一邊坐在她旁邊等她醒過來。
這女子的衣服還是溼溼的,需要更換,男子於是都走出屋外去,只剩下二個女人在照顧她。
一會功夫,屋子裡走出來一個年輕女人對他們說,你們都進去吧,蛟妹有話要說。
郝茂霖正想開溜,就被那個高大的男子死死捏住一隻胳臂說:“你別想溜走,等會就有你的好戲看。”
男子一把將郝茂霖推進屋子裡去,大聲叱喝道:“進去,給我老實一點。”
郝茂霖被弄了個“踉蹌”,很尷尬地站到這位姑娘面前。
此時的姑娘已經坐在床上,神智清醒,並不見她剛才生病的樣子。
她望了郝茂霖一眼,開始問身旁的老女人說:“他是誰?你們為何把他推進屋子來?”
老女人就在她耳邊低聲嘀咕了一會兒。這女人就對屋子裡其他男人說:“你們誤會他了,他是好人,是他救了我,你們可不能這樣對待他。”
高個子男子說:“蛟妹,你是不是犯糊塗了,他分明是欺負你的惡棍,我正想讓你與他對質,他敢欺負你,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郝茂霖這時知道姑娘腦子清醒得很,於是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這位姑娘,你昨天晚上昏迷在路上,嘴巴是不是一直在喊‘救命’,我看你被凍得簌簌發抖,我才給你身體披上我的衣服,我並沒有半點欺負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可要說句‘良心話’否則,這個大哥說什麼也不會放過我的。”
姑娘聽了,就將眼光落在這個大個子男子身上說:“阿哥,這位大哥說得沒錯,是他救了我,你可不能為難他,你先替我謝謝他吧。”
阿磊於是走到郝茂霖的前面,雙手一抱拳,低下頭說:“這位大哥,對不起,剛才是何某魯莽了,請原諒!”
郝茂霖於是大大方方地說:“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我也該走了,道歉就不必了吧。”
姑娘卻對他說:“這位大哥,你救了我,我就得感謝你,你一定也很餓了吧,要不,就在我家裡先吃過早飯再走吧。”
這話正合郝茂霖的心意,只是他假裝猶猶豫豫著說:“這感情好是好,只不過太麻煩了你們一家。”
阿磊就拉著他的手說:“既然蛟妹都挽留你吃飯了,你就留下來吃飯吧,別婆婆媽媽的不爽快,來,你先坐下來,我讓我老婆去做飯去。
這時從門外蹩進一個老男人,看樣子他精神狀態有點不好,當他看見郝茂霖時,眼神是不十分友善的。只見他一直盯著郝茂霖看,走近他時從嘴裡蹦出一句話直把郝茂霖嚇了一跳:“你是誰呀,大清早就敢在我家騙吃騙喝想幹什麼?”
郝茂霖正想解釋,阿磊已開口說話了:“爸,虧你還想到回來,這個人不是到咱們家來騙吃騙喝的,他可是蛟妹的救命恩人,是我們想讓他留下了吃飯的。”
“救命恩人?蛟妹好端端的,要誰救她做什麼?”
“做什麼?你還好意思問,你每天晚上總是出去賭,你考慮過這個家了沒有?泰邰,幸虧今天阿香她沒事,若有事,我與你沒完。”這時屋子裡的老女人開始說話了。
郝茂霖這時已基本弄明白這屋子裡的人的關係了。年輕女人是阿磊的妻子阿香的嫂子,老女人是阿香的外婆,剛才進來的老男人是阿香的父親。
現在,一屋子裡的人除了這個老男人對他還不友善之外,其他的人都對郝茂霖心存感激,自然對郝茂霖也非常客氣了起來。這老男人估計是在外面賭輸了錢,回家心情才如此糟糕。
老男人依然對郝茂霖心懷敵意:“小子,我不管你是否救了阿香沒救阿香,這個我可不管,現在糧食珍貴,你可要想好了,你在我家裡吃飯,你就得給我付飯錢。”
阿香氣得大聲責備起自己的父親來:“阿爸,你在說些什麼呀,在你眼裡,難道就沒有是非觀念了嗎?把錢看得這麼重要嗎?”
老何並不理會女兒的話,逼著郝茂霖先開口。
“阿叔,我今天身上真沒有帶錢,要不然,你說個數出來,等我回去後再給你送過來好嗎?”